柳青缘望着外墙传来的说话声,俩人只隔着一堵墙,声音却能无孔不入。
柳青缘才不受他这夸奖,“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柳生方才说得不错,邻里乡亲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自己那些小把戏根本就不管用。
怎么柳生就能一戳一个准!
“小生多谢姑娘夸奖。”
柳青缘听到脚步声离去,本想柳生再不济也要受点影响,知道自己不喜欢就不写,没想到更加煽风点火,势必要将这势造大,把自己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她气得不行,当天夜里连写几篇诗骂柳生,再由第二日传开。
一个夸一个骂,如此维持了几日后,柳青缘甘拜下风,啊啊啊啊,没词了。
她又不是读书人,在这里写什么!
可又不想举白旗,就给柳生写信骂他,鬼脸落款,柳生柳叶落款,那时候柳青缘才知道,这人画画也不错。
没过几天,柳青缘知道了他所有的趣事,以眼睛看到了他所有看到的景色,他写的诗词歌赋都会拿给自己欣赏,让提意见。
柳青缘才不客气,在纸上用红毛笔大大画了一个零,再送回去。
他给戏院写戏本,邀请自己去听戏,一曲终了,俩人一前一后,隔了足足有五个人的距离。
柳生望着前方背着手,一蹦一跳躲避石子,独自玩的少女,将这幅画面不止定格在脑海里,也定格在了画册里。
乞巧节柳青缘收到了很多花,却将一个血淋淋的刺绣丑陋花收下;上赶着庙会遇到了一只可怜的小猫,养在屋内,一天的庙会最后在一碗柳生亲手做的馄饨里结束。
柳青缘歪头,笑着打趣,“没想到你的手除了握笔,做饭也这么好吃。”
“你若想吃,以后天天给你做。”
柳母回来,俩人藏在厨房柜子里不敢出声。
狭窄的空间内气温渐渐上升,如雷的心跳声被两人同时捂住,生怕对方听到,仿佛这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悄然红了的脸颊和站着麻痹的身体,哪至于柳母离去,都不愿意出来,只能小声以腿麻当借口,来求得一同呼吸的柜子。
柳青缘时常调侃两人五百年前是一家,互相之间来往的书信占满了小木盒子,柳生一些破旧的衣袍也都是她缝制。
柳生确实和母亲说的一般,墨守成规、古板,可又十分温柔,待人极好。
同样的登徒子的称号柳青缘却不肯摘,毕竟柳生时常都会调侃自己。
就是从一开始,她心里一直有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知道答案还是在得知有人想和自己结亲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