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者恍然大悟,“对对对!昨日夏主簿递过拜帖来的。”老者慈眉善目,“小的叫林衍,是林府的管家。”他引着几人进门。
走进林府,眼前豁然开朗。一方不算太大的庭院之中,青石板街通往深处,脚下开凿一隙,引清泉入,环绕府中庭院。
四下里曲折游廊,所行之处,栽满了各式各样的四季常青花草。若不是偶感寒风,倒像是春日绿意盎然之景。
三人行至厅堂,屋中别致景色更令人称奇。巧匠竟然将美景置于屋檐下,方才院中小渠在厅堂里汪成一片小泊。
小泊之上,设了菡萏栏杆。整个林府内敛通透,丝毫不染商贾人家的俗气。
“三位,有礼了。”几人望向声音的来处。
那人四十有余。身型利落,穿着一身白色暗纹锦团宽袖衫,右手袖口处一巴掌大布料颜色暗沉,像是……刚刚染上的药渍。他脸上笑意盈盈,实则每个动作都像是花尽了力气一般。
娄简分辨的清楚,男子的一举一动不过是强撑着自己罢了,他就像是熄灭前的烛火,微弱之光随风摇摆,左右都是挣扎。
“在下,林重显。”他请几人坐下,一旁的林衍斟了几盏茶水端了上来。
林重显打量了一下夏惊秋:“宁就是江河县的夏主簿了吧,不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我们是为了令爱林思思而来。”夏惊秋道,“我们在江河县发现了令爱的尸首。”
听到这三个字,林重显举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眼眶微红,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不住,失态了。”他放下茶盏,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夏主簿怕是弄错了吧,小女的尸首早就葬入了祖坟。贼人<a href="https:///tags_nan/daomu.html" target="_blank">盗墓,虽偶有听说,但林家祖坟向来有人看守,小女的尸首怎会在江河县出现。况且,小女已经死了半年之久,即便是出现在了江河县,也是枯骨一副,早就辨认不清样貌了,夏主簿怎会如此肯定?”
“我等自然是查清了尸首的来处才会来林府的。”
见着林重显还想问什么,娄简抢了他的话:“我们此次前来还想问一问,林思思与李云舟的事,他们是如何认识的?二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可有仇怨?”
“仇怨,应该是没有的。”林重显叹了口气,“说来真是惭愧,是林某教女无方……思思和李云舟是在大半年前的庙会上认识的……”
按照林重显所言,李云舟是原是县内无人问津的穷书生,听四周亲邻说,他三试三不中,可偏偏不撞南墙不回头。因为读书,李家荒废了庄稼,好好的几亩田地颗粒无收,以至于到了二十出头也没姑娘看上他,平日里他就在集市之中以代写书信、卖字卖画为生。
那日上元庙会,李云舟在集市上摆摊。恰巧一副牡丹图吹落在林思思脚边,林思思见他画技了得便多聊了几句,二人相谈甚欢,此后李云舟频频约林思思畅聊画技。
一来二去,二人生了情愫。
“那小子,就是看着思思乖巧单纯,便想攀附着思思,一朝鲤鱼跃龙门!”林重显说到此处怒不可遏,骂道:“混蛋小子。”
许一旬听的投入,也跟着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