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想找死,能不能别拉上他!
好在两人顾忌尚在病中的人,没再争执,很快陆续离开。
萧朔想象中拿捏江照雪的雍州之行,尚未到达,便中途崩殂。
次日清晨。
江照雪虽喝了药,但风寒没那么容易痊愈,醒来时仍旧浑身无力,只得让十七背着他上了马车。
刚挑开车帘,便与三双眼睛对上。
“江郎,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女子一袭红衣,身形修长不似寻常姑娘,眼尾的丹蔻明艳又轻佻。
坐在萧朔身侧,唤他的嗓音妩媚中又带着沙哑。
萧宁过于痴缠的眼神,曾是前世他在遇见萧濯之前,最避之不及的存在。
他习惯独处,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才不会伤了一个姑娘的心。
可死过一次再回头看,与萧濯这样狼子野心的人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江照雪避开了她上前的手,淡声道:“臣风寒未愈,公主还是离臣远些,莫被传染为妙。”
刚走到最里面坐下,身侧便贴来一个人。
江照雪掀起眼皮,冷淡扫了他一眼。
萧濯还未忘记昨夜两人不欢而散,扭过脸去,嗤笑:“我可不会被区区风寒感染,不过是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坐着,才——”
江照雪打断他,气定神闲,“殿下既不怕风寒,不如下了马车去骑马罢。马车内人多气闷,臣的确有些不适。”
萧濯猛然回头,死死盯着他,却又碍于其他两人在场,无法发作。
但江照雪却像察觉不到他压抑的怒气,续道:“若殿下只是随口说来哄臣的话,便当臣不曾说过。”
萧濯闭上眼,胸膛上下起伏,一言不发站起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车帘被甩得猎猎作响,足以见他的怒气。
旁观完,萧朔头一次对江照雪真心敬佩,凑过去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厉害,连他都敢惹。”
江照雪闭目养神,没说话。
萧朔不悦拧眉:“喂,本皇子与你说话呢。”
江照雪睁开眼,目不斜视,语调带着他惯有的刻薄,“三殿下若是也闲不住,不如与四殿下一齐骑马,想必有手足在侧,定不会如昨日那般摔下马。”
“你——”丢人事被人拿出来嘲讽,萧朔恼羞成怒,却被身侧的萧宁拽住后领子。
“不准吵他。”萧宁低声道。
不能吵,萧朔便一直瞪着江照雪。
谁家做的皇子做成他这般憋屈模样,谁家做臣子的又做成江照雪这般嚣张模样!
江照雪虽闭着眼,却能感受到萧朔恶狠狠的目光。
不必猜,他都知晓对方心里又在如何谩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