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醒,定会饿的,我准备了白粥,你喝一点好不好?”萧濯见他沉默不语,指尖无声蜷缩起来,眼巴巴开口。
“嗯。”江照雪斜睨他一眼,淡淡应了声。
萧濯很快去而复返,坐在榻边,舀了一勺,送至他唇边,“不冷不热,正好能喝。”
江照雪张唇,默默喝了几口,便偏过了头,“无杳十七呢?”
“无杳在后厨熬药,十七守你到天亮,我便让他先去休息。”萧濯又舀了一勺,低声哄道,“再喝一口吧?你太久未进食,不能吃旁的。”
“我不喜欢白粥。”江照雪冷淡道。
“是不喜欢白粥……还是不喜欢我熬的?”萧濯苦笑一声,放下瓷勺,“阿雪,我知你恨我,可我只是放心不下你在守在这里,等你痊愈后,我便回宫不再碍你的眼。”
“萧濯,你分明知晓。”江照雪拧眉,“我前世便不喜白粥。”
平淡无味还黏腻,岂止是不喜,多瞧一眼都会让他不悦。
但每一次病愈后,他总是要喝些垫垫肚子。
越是这般,他便越不喜欢。
萧濯愣愣望着他,大脑一片空白,险些打翻碗里的粥。
江照雪从不会说多余的话,又为何会多余解释这一句?
“阿雪,你……”
“我都看到了。”江照雪不紧不慢道。
相较之下,萧濯被提諵枫着一颗心,就急切得多,“看到什么了?”
“看到有人对这一张贴在琉璃花瓶上的符纸发疯罢了。”江照雪扫了眼地上烙下灰色脚印的符纸,不咸不淡道。
“……”
“所以……那个时候……”萧濯死死盯着他的眸子,不肯放过一丝变化,“那个时候真的是你?”
那他那时如此狼狈丑陋的模样,不也尽数被收入眼底了?
萧濯心底一片凄凉。
江照雪冷冷回望,“你不要以为我看见了,我们便能重修旧好。”
“我重生既是因为你,欠我的命便算你还了。”
“萧濯,我只是不再恨你而已。”
萧濯闭了闭眼,低声道:“是因为我那般模样,吓到你了么?”
“怎么,你到今日,竟还不明白你我为何会走到这一步?”江照雪冷声道。
“我——”
江照雪打断他,“陛下,你该回宫了。”
说罢,转过头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