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皱了皱眉,到底谁自甘堕落?
“苏幕!”沈东湛开口,“你就不担心吗?从定远侯府到禹城,路途遥远,凶手似乎一直跟在后面。我去问过了,这人平素好赌,别的倒也没什么毛病,家中无妻眷,孑然一身!”
所以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遭天罚?
不多时,年修回来了,得到的消息跟沈东湛所言一致。
死的这个男人,为人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流。此人孑然一身,家徒四壁,平素就靠着做点散工来维持生计,没什么大的癖好,最多是去赌坊转转,欠了赌坊几十两银子,暂时无力偿还。
仅此,而已!
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平头百姓,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死在了街头,委实让人想不明白,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会不会是赌坊的人?”年修实在是想不出,谁会吃饱了撑的,杀这么一个人。
苏幕抿唇,“既是寂寂无闻之人,死后埋尸是最好的选择。”
深山冷岙里,刨个坑,埋了,谁能找到?又或者丢进狼窝里,再见着便是白骨一副,谁知道这是什么人?
是以,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有很多种方法,大张旗鼓最愚蠢!
“杀了人,还能拿回银子?”沈东湛问,“找谁要?”
难不成,要去阎王殿讨债?
谁都没再说话,这事真是怪异,更让人心不安,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这看不见的人……从定远侯府跟到这儿,他们这么多人,居然丝毫未觉。
想想,足以脊背发寒,头皮发麻。
白日里出了这事,街上议论纷纷,睿王李珏自然也忙着处置这些事,好歹是外祖父的地方,现在这种时候,决不能让流言蜚语传出禹城,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到了夜里,苏幕便悄悄领着年修,去了一趟府衙。
“尸体在停尸房。”年修早已打听清楚,“睿王下令,封锁消息,着专人查察此事,谁敢妄议便抓起来严刑拷问。”
苏幕眼角眉梢微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哪里堵得住这悠悠之口。”
二人摸黑进了停尸房,哪知他们刚进门,便有人从窗口窜入。
四个人,面面相觑。
“是我!”沈东湛率先开口。
苏幕没吭声,就知道这两个不会太安生,没想到还是跟着来了,既是偷偷来的,动手也不合适,只能暂且忍耐。
掀开白色的尸布,周南和年修立在尸台两侧,各自手脚麻利的查验尸身。
“爷,掌心里真的有一只眼睛。”年修骇然心惊,“这凶手……是不是一直跟着咱们?”
想想,都毛骨悚然。
“先别自己吓唬自己,再验。”话虽如此,可苏幕的语气却略显沉重。
周南忽然僵了一下,紧接着“咦”了一声。
“做什么?”沈东湛轻斥,“发出这种拐音?”
周南冷不丁扒了尸体的中裤,“爷,这又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