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鲜血迸溅。
大刀,“咣当”一声落地。
“都别动!”沈东湛冷剑在手,直指倒在地上的尚远,冷眼睨着围拢上来的定远侯府军士,“再敢上前,我就杀了他!”
能一剑穿其胸,断手筋,自然也能杀得这位定远侯!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爹!”尚云杰惊呼。
周南皱眉,“喊什么喊?号丧啊!”
“你们、你们休想逃出定远州!”尚云杰眦目欲裂。
沈东湛一手持剑,一手握着画卷,“原是不可能,但是现在,有你们二位在手,想出定远州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定远侯已经接下了圣旨,随咱们回殷都,也是理所应当!”
“把画还给我!”尚远捂着血淋淋的胸口。
沈东湛没有伤及他的要害,只会让尚远虚弱罢了,血流不止,但不会死人,“烦劳定远侯,跟咱们回一趟殷都。皇命在身,诸多得罪,还望尚伯父见谅!”
“沈东湛!”尚远气喘吁吁,瞧着血淋淋的右手,手筋已断,再也无法提刀,“你爹沈丘虽然任性,却从不做这等阴险之事,你出手偷袭,算什么英雄?”
沈东湛瞧了一眼自己带来的锦衣卫,“带走!”
“沈东湛!”尚远被左右挟起,“你、你敢这样对待本侯,就不怕本侯这十数万大军,让你死无全尸吗?”
沈东湛收剑归鞘,“自打受了皇命,我便没打算活着离开定远州。能把您带回去,便是我的本事,若带不回去殒命在此,那也是我的命!”
“锦衣卫什么时候,跟东厂一般不择手段了?”尚云杰咬牙切齿。
沈东湛挑眉,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对付恶人还要讲道义,岂非自己找死?”
不择手段又如何?
不管是沙场还是朝堂,只讲求一个兵不厌诈。
“你别忘了,睿王还在我手里!”尚远挣扎了一下。
鲜血的流失,让他整个人,苍白得厉害。
“是吗?”沈东湛手一挥,底下人便挟着尚远往外走。
谁敢轻易上前,万一伤及侯爷……这一个个都担待不起,何况自家侯爷犯了什么罪,众人心知肚明,若是侯爷输了,再搭上他们的命,该如何是好?
每个人都有妻儿老小,顾忌越多,便愈发胆怯。
尚云茶一进门便被五花大绑,而睿王此刻正醉醺醺的被人抬进了马车,只有让睿王醉了,才不会因为恐惧或者害怕,做出什么可怕的决定,拖沈东湛的后腿。
“撤!”沈东湛一声令下。
城门口的守卫,不得不打开城门。
刀子,架在侯爷的脖颈上!
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沈东湛策马回头,瞧着后面的尾巴,一如当日他与苏幕逃离时,追兵穷追不舍的样子。
不过,现在有尚家的一家三口在,胜算大了不少,不似当日的仓皇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