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湛微微侧着脸看他,瞧着一介儒生,进退有度、攻守兼备的样子,还真是不敢小觑,“看样子,东厂最近不走运,邪风肆虐,以至于消息都传到了顾公子的耳朵里。照这样下去,苏千户的疑心病和嗜杀症都得犯了!”
说起这个,苏幕对沈东湛的忌惮,远胜于顾西辞。
“多谢沈指挥使抬举。”顾西辞作揖。
沈东湛挑眉,“你若是与苏千户有要事相商,便继续罢,我这厢只是做个旁听。”
顾西辞笑容渐失。
云峰沉眸,瞧着怀中抱剑的周南。
四下,又安静了下来,可氛围却颇为剑拔弩张。
年修急匆匆的回来,乍见着倒地的蕃子,疾步上前查看,所幸都还活着,只是被迷晕而已,始作俑者便是立在门口的云峰。
再者……
“你怎么在这里?”年修裹了裹后槽牙,冷睨着周南。
周南轻呵,“这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为何不能出现?你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仔细一不留神,教人一刀两断给剁下来!”
“那我会让他,做不成人!”年修哼哼两声。
四目相对,杀气腾腾。
云峰往边上缩了缩,这两人瞧着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比房内那两个主子更甚,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年修!”苏幕一声喊,年修快速回神,进了屋子。
周南依旧立在门口,瞧着云峰投来的“八卦”目光,当即回之以冷眼。
云峰收回视线,心道:闲事莫管!
“爷!”年修行礼。
苏幕瞧一眼二人,“把他们都请出去!”
“是!”年修巴不得一人一脚给踹出去,奈何……顾西辞是太子的人,而他又打不过沈东湛,是以只能用请的方式。
苏幕都说得这般清楚了,可二人仍是不动。
甚至于,顾西辞干脆坐了下来。
苏幕:“……”
年修:“……”
云峰:公子好样的!
周南:死皮不要脸!
好半晌,苏幕揉着眉心,“是要动手吗?”
“君子动口不动手。”顾西辞道。
沈东湛倒是无所谓,“说不过就打,打不过再说!”
“你们到底想怎样?”苏幕问,“喜欢这间房就早说,我留给你们,两位好好相处,互相关爱,想必能生出高于兄弟情义的……真情,在此恭祝两位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年修,我们走。”
年修行礼,“是!”
他们本就是轻装简行,是以没什么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