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这一觉睡得极好,沉稳至极,舒坦至极。
于是乎第二日,沈东湛便去寻了王太医。
谁知,太医院的人道,王太医今儿不太痛快,告假在家,并未入宫当值。
“你还有脸过来!”王太医立在院子里,指着沈东湛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嗤……要不是为了你,我这一把年纪了,能遭这么大的罪吗?”
瞧着王太医鼻青脸肿的样子,周南捂着嘴在旁窃笑。
“苏幕揍的?”沈东湛问。
王太医是有些委屈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他是个大夫,又不是屠夫,为何要遭这样的罪?尤其是见着周南憋着笑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别笑了!有什么可笑的?谁还没个挨揍的时候!你们这些个还没成亲的,姑且等着,早晚有你们哭的时候!”
“王太医,这诅咒太毒了些!”周南急忙阻止,“自个当了一辈子的孤家寡人,却是见不得咱们青春正健,见不得咱们好!”
沈东湛敛眸,“伤你至此,是我不好。”
“不对,不对!”王太医诧异的望着他,“你今日气色不错,与昨儿判若两人,这是……这是试过了?哎呦,见效了!”
周南旋即八卦的凑过来,“试什么?什么见效了?”
“给你扎两针?”沈东湛横了他一眼。
周南尬笑两声,当即退开,“不了不了!”
“真的见效了?”王太医追问。
沈东湛没说话。
“沉默就是默认。”王太医定定的看着他,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好半天他幽然叹口气,“这事儿也不知是好是坏,所幸的是,齐侯府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沈东湛定定的看着他,“可否……”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王太医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沈东湛点点头,转身就走,“多谢。”
“沈指挥使!”王太医又道,“以常伦而言,这种事委实不怎么光彩;但若是平心而论,人活一世,匆匆数十载,生死之事谁又能知?总归是活一日少一日,怎么痛快怎么来!”
人呢,活到一定年岁之后,便把什么都看透了!
沈东湛倒是没这么豁达,虽然自己试过了,但他并没打算坚持,有些东西必须适可而止,他终究是齐侯府世子,是锦衣卫都指挥使。
有些事,不允许他胡来。
望着沈东湛离去的背影,周南凑近了王太医,“王太医,我家爷怎么回事?昨儿从苏阉狗那里回来,神色就有些不太对,我瞧着有些担心,还请王太医指点迷津!”
“老夫是太医,又不是算命的,指点哪门子的迷津?”王太医轻呵,意味深长的睨着他,“周大人,老夫有句话倒是可以赠你,你且记在心里。”
周南当即正色,躬身行礼,“王太医,但说无妨。”
“以后别一口一个苏阉狗。”王太医语重心长,“小心来日,秋后算账!”
周南心头一紧,这算哪门子的迷津?
罢了,不听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