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悠然放下手中杯盏,“苏千户近来和锦衣卫走得很近。”
此刻,年修恰领着李忠走到了门口。
听得这话,年修冷不丁转头,狠狠剜了云峰一眼。
云峰:“……”
“顾公子似乎对锦衣卫很是忌惮?”苏幕瞧出来了,这顾西辞对沈东湛的态度,有点问题,不似敬畏,也不似畏惧,而是格外抗拒和警惕。
顾西辞勾唇,“锦衣卫秉帝王令而行,自然是要忌惮的,否则哪日触怒了沈指挥使,怕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据我所知,顾家早前和沈家……哦,齐侯府,颇有些交情,按理说,顾家不该如此忌惮齐侯府才是。”苏幕意味深长的望着他,“顾老、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小如鼠?又或者两家之前,还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顾西辞抿了一下唇,显然是有所隐瞒。
“人呢,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顾西辞,莫要越界是最好的保命之法。”苏幕音色微沉,“进来吧!”
门口,年修推门而入,李忠快速进门。
“爷?”年修行礼,继而瞄了顾西辞一眼。
还好,这小子还算安分,倒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爷,是哪儿不舒服吗?”李忠急忙上前。
苏幕瞧了一眼顾西辞,“忠叔,我这两日总觉得心口闷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势反复的缘故?你且为看看。”
“是!”李忠行礼。
取出脉枕,毕恭毕敬的搭脉,李忠瞧了瞧苏幕,又将视线落在了顾西辞的身上。
但凡靠近苏幕的人,李忠得多看两眼,一则认个脸,二则帮着掌掌眼,年轻人看见的东西,和年迈者所见,很多时候是不一样的。
“如何?”苏幕问。
李忠收了脉枕,“放心,伤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只要再好生休养几日,便也罢了!”
“好!”苏幕点头,慢条斯理的放下袖子,捋着袖口的褶子,“如此甚好,多谢忠叔。”
李忠如释重负,“只要你能好好的,先将伤养好,我这心里头才能放下。”
“是!”苏幕难得面上温和,视线淡淡然落在顾西辞的身上,瞧着他从容不迫的饮茶,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不由的眸底微暗。
敛尽眸底色,苏幕瞧了年修一眼。
年修心领神会,“顾公子,时辰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回去?咱家爷,要休息了!”
“打扰了。”顾西辞起身,拱手作揖,“多谢苏千户的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