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撑着身子重新坐靠在软垫上,“义父放心,我有分寸。”
“救命之恩是该报,毕竟不能让沈东湛拿捏把柄,但……”栾胜言尽于此,“明白吗?”
苏幕点头,“明白!”
“宫里头,太子殿下念叨了你数日,得空去一趟。”栾胜起身。
苏幕心下一惊,“义父?”
“杂家知道,上次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他毕竟是太子,尊享荣耀,来日即位便是新君,不可轻易得罪!”栾胜知道她的担虑,“白日里去,免于叨扰。”
苏幕不得不应承,“是!”
“好好养伤!”栾胜走的时候,微微歪了一下头,瞧着她脖颈处的细痕,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这条细痕是当时滚落在草坡下,被草叶所刮,伤口极浅却极长,从脖颈处延伸到了鬓间位置,险些划到了面上。
瞧着栾胜的神色,苏幕心知他不悦,当即伸手捂住了那道细痕。
栾胜眸色如刃,“以后小心点,莫要伤了脸,要知道……面带伤痕,是不配伺候在御前的!苏幕,你太不小心了。”
“是!”苏幕捂着细痕,没有解释。
这事,终究是栾胜自己的缘故,让她去了死人谷,难免会有所损伤,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是苏幕有错在先,他不过是……略施薄惩而已!
从苏宅出来,栾胜的面色一直沉着。
“督主,没事吧?”奈风低声开口。
栾胜抬步走下台阶,“心大了,难免藏了点不该藏的心思。”
“苏千户效忠您,这是毋庸置疑的。”奈风相信,苏幕是绝对不会背叛栾胜的,但关于苏幕和栾胜私底下有所往来之事,他也没个合理的解释。
东厂和锦衣卫,素来水火不容。
“藏了二心,就是背叛!”栾胜抬步上了马车。
奈风赶紧搀着,只是这心里头有些微沉。
人,又不是木头,自然是有心思的。
何况,以苏幕的相貌与本事,本就难以泯然于众。
待栾胜的马车离开,年修赶紧转回,“爷,督主走了!奴才刚刚瞧着,督主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是不太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