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见着李璟过来,苏幕放下杯盏行礼。
李璟伸手搀了了她一把,“没有外人,无须多礼。”
谁知,苏幕快速往后撤了一步,“您是主子,苏幕是奴才,不管有没有人在场,礼数不可废,这是规矩。”
她这是明明白白的,跟他划清了界限。
尊卑,有别。
李璟也不恼,“本宫知道,你是个守规矩的人,所以本宫也不会为难你。”
“方才的事情,多谢太子殿下。”苏幕躬身行礼,“奴才感激不尽,定当铭记五内。”
李璟喉间滚动,从顺子手中接过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本宫听说,你要去南都探顾大、将、军的病,想来也没什么可赠你,不如拿一点旧物让你带着。”
“殿下言重了,奴才不敢当!”苏幕俯首。
李璟打开盒子,是一条金玉带,“这东西代表着本宫,是父皇所赐之物,你且带在身边,若是顾震敢对你不利,也好暂时用本宫的名义顶一顶。”
“殿下,奴才是奉命去南都,自有皇上的圣旨庇护,您大可不必如此。”苏幕拒绝。
李璟瞧着手中的盒子,“你是说,本宫这是多此一举?”
“奴才不敢!”苏幕敛眸。
她,就是这个意思!
顾震要是想是杀东厂的人,饶是有当朝太子的金玉带又能如何?
南都山高皇帝远,杀一个东厂千户又如何?
李璟这是坐井观天,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可这话,终究也不能当着李璟的面说,毕竟太伤这位太子殿下的自尊。
正当苏幕寻思着,该用什么法子,才能摆脱李璟的纠缠,耳畔便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太子弟弟。”长公主李瑶晃着手中的马鞭,慢慢悠悠的上前,身边跟着年轻俊秀的小太监。
这人并不面生,苏幕认得。
当初在庭芳楼,李瑶将他拽出,还生生闹了一场,整个殷都城的人都瞧见了,顾西辞说过,这人是当年的简家遗孤,说起来……跟东厂有仇。
“这是干什么?”李瑶一眼就瞧见了,李璟手中的木盒子,“太子殿下该不会是想……”
话未说完,她饶有兴致的瞧了瞧李璟,然后打量着苏幕。
苏幕被她的眼神,瞧得浑身发毛,明明她跟李璟什么事都没有,可让李瑶这么一看,倒像是有什么苟且似的。
“公主千岁!”苏幕行礼,“两位主子叙话,奴才就不打扰了,奴才告辞!”
语罢,苏幕快速退出了亭子。
李璟倒是想拦阻,碍于长公主在侧,只能就此作罢,讪讪的收回了木盒,睁眼瞧着苏幕渐行渐远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