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动手不合适,唯有顾西辞动手最为妥当,来日就算父亲计较起来,那也是自家人,但若是落在了苏幕和沈东湛手里,便是另当别论。
锁扣落地,铁门打开。
云峰赶紧将刀归鞘,搀着顾西辞进去。
顾震的兵器库,很是宽敞,里面的兵器种类繁多,刀枪剑戟无一不全,有些甚至于还带着一些黄锈,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平素也不擦拭?”年修不解。
周南更是瞧不明白了,“习武之人,将兵刃视作手足之重,何其宝贝,怎么可能这般听之任之的生锈?你们也不打理?”
“是不允许!”王副将赶紧解释,“这里收藏着的兵器,不全是将,军的心头之爱,还有一些是敌将的兵刃,算是战利品,是将,军的荣耀所在,上面有些黄锈并非是铁锈,而是血迹。”
干涸的血迹。
很多年前,顾震领兵出征,力战周边诸国,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斩过多少敌将的首级。
首级是不可能放在这里的,于是乎顾震便收了这些敌将的兵刃,放在自己的地方,时不时的瞧着,怀缅当年的那些日子,也可能是怀缅当年的一些人。
荣耀是真的荣耀,但杀戮所带来的最终结果,不全是荣耀,也有憾事。
心头大憾,永无弥补的机会!
“原来如此!”周南感慨,不由的环顾四周。
瞧着周围墙壁上,悬挂着的各式各样的兵刃,仿佛自打挂上去之后,就再也没拿下来过,既然沾了尘,也只是挂在那里。
沈东湛的注意力,则放在正中央的兵器架上。
刀枪剑戟,无一不全。
但有一把剑,却是单独放置。
“这是我爹的佩剑?”顾西辞也没进过这里,自然没见过这把剑,父亲往日里出门,从不带剑,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没见过父亲有什么佩剑。
毕竟,父亲身边有刘徽。
刘徽功夫不弱,这南都内又没什么人敢跟将,军,府作对,自然也是安全无虞。
“应该不是!”王副将挠挠额角,“将,军平素用的是刀,这把剑早就在这儿了,咱们早前也见过,至于是从谁手里拿的,还真是不知道!”
也许,是哪个敌将的佩剑?
沈东湛近前,若有所思的瞧着这柄剑,眉眼间凝着些许沉色。
瞧着,与寻常刀剑无差,唯一不同的是顶端嵌着一颗红宝石,以黄穗子相随,从头至尾没有半点灰尘,连雕纹沟里也是干干净净的。
可见,顾震时常擦拭这柄剑,将此保养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