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你平素任性妄为便也罢了,我是你兄长,自然要护着你。”哈沙王子放下手中杯盏,“但凡涉及江山社稷,你且给我悠着点,到时候别说我不放过你,饶是父王也会找你算账!”
听得这话,小厮身形一震,竟是当真未敢再多说半句。
“话,我撂下了,以后别让我听到你的任性之言。咱们来了这殷都,就得守着殷都的规矩,在别人的地盘上龇牙咧嘴,仔细最后被人拔了牙,可别血淋淋的……找我哭!”哈沙王子音色沉冷。
小厮站起身来,略带畏色的瞧着哈沙王子,讪讪的道了句,“是!”
“记住就好!”哈沙王子幽幽的吐出一口气,“出去吧!在屋内待久了,容易惹人怀疑,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小厮点点头,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出了门,苏幕依旧在外头候着。
见着苏幕的那一刻,小厮瞬时面色黑沉,“我还以为你们大夏会派谁来伺候,好歹也得找个囫囵个的,没想到……真是让人失望!”
“皇上有命,奴才遵命。”苏幕还是这么一句话。
小厮冷笑两声,“还真是一副奴才相!”
一旁的年修听得咬牙切齿,说到底,这小厮也不过是伺候哈沙王子的奴才,有什么资格对他家爷指手画脚?
“咱们是奉了皇命而来。”年修开口,“望你自重!”
言外之意,欺辱他们,便如同欺辱帝王,欺辱朝廷。
“皇命?”小厮呵笑,“咱们虽然是南疆来的,却也知道你们大夏的阉人是什么意思,奴才便罢了,竟还是个残缺的奴才!”
东厂的人,最恨的便是被人戳脊梁骨,骂他们是残缺。
“你!”年修正欲开口。
苏幕却低笑了一声。
“爷?”年修心头不忿。
苏幕打量着眼前的小厮,眸色阴鸷而锐利,仿佛能将其一眼看穿,“西街铺子的胭脂,其实并不算太好,虽然颜色鲜艳,可粉质不够细腻,倒不如宫中所制,用的上好红蓝花,研磨成粉,上脸娇艳至极。”
“你胡说什么?”胭脂是买了,可她还没用过呢!
只是单纯的,喜欢。
苏幕怀中抱剑,勾唇笑得邪冷,“我既是阉人,自然也不算男人,谈不上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这会不小心冒犯了姑娘,想必姑娘也不会要我负责。”
听得这话,小厮骇然连退两步,“你别胡来!”
听说大夏的男子最重女子名节,若是她让一个阉人欺负了,回头传到了沈东湛的耳朵里,那还得了?
“怕了?”苏幕敛眸,“姑娘,好自为之!”
听得这话,小厮咬着牙,憋着一股子怨气离开。
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年修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爷,她……”
“姑娘家,如此牙尖嘴利的,身份不简单!”苏幕眯起危险的眸子,“能跟哈沙王子来殷都,又这般肆无忌惮的,非富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