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子惯来跟着自家小公爷,当然晓得这事怕是不简单,要不然苏千户也不会这般神色,难道说,真的是小公爷的饮食汤药中,出了什么问题?
这全子的动作也快,不瞬便将没吃完的药包,还有今儿煎过的药渣取了回来,悉数摆在了桌案上。
“苏千户,都在这儿了!”全子忙道,“病,府里的大夫给瞧的,药,是奴才亲自去妙春堂抓。奴才也是担心路上有差错,所以绝对没有假手他人。”
苏幕点点头,年修快速拆开了所有的药包。
药渣被全子倒出,搁在碟子里,方便苏幕查验。
“爷!”年修将铜剔子递给苏幕。
一旁的薛宗越紧张至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是有人要对自己下手?又或者这根本不是单纯的风寒,是有人蓄意为之?
再往深处想,薛宗越登时汗毛直立,脊背发凉。
“有人,要、要要……要杀我?”薛宗越舌头都打结了。
苏幕没有吭声,仔仔细细的查找着药包里的药材,翻找着药渣里的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
烛火葳蕤,目不转睛。
薛宗越正要开口,却见着年修做了个“嘘”的禁声动作,便也讪讪的闭了嘴。
终于,苏幕停了下来。
“怎么了?”薛宗越终是憋不住了,低声开口询问,“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苏幕瞧着他,意味深长的叮嘱,“明儿用膳的时候,把所有的膳食……记住了,所有的,但凡是上了桌的,都悄悄的留下一些,让人送到苏宅去,明白吗?”
“好!”薛宗越颔首,“那我这药,还吃吗?”
苏幕睨着他,半晌没开口。
“不吃了?”薛宗越低低的咳嗽两声。
苏幕深吸一口气,“药,继续煎,不喝,明白我的意思吗?”
“继续煎药,但是煎好之后,不喝?”薛宗越木楞的重复了一遍。
苏幕点点头,“是这个理儿!”
“懂了!”薛宗越示意全子,将药包全部都包回去,然后将药渣子收拾干净,“那我这到底是风寒,还是中毒?”
若到了这地步,薛宗越还不明白,那真是死了也不冤。之前,他也算是经历过数次变故,到底是个明白人。
“好了,那我就可以放心回去了!”苏幕如释重负。
薛宗越敛眸,“苏幕,我、我……算了,你跟我来,我跟你说件事。”
闻言,苏幕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