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栾胜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沈东湛的手竟是伸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把自个最得力的二把手给……
想想都觉得憋屈,仿佛是为他人做嫁衣似的。
“栾督主要是没什么事,还是先回城吧!”沈东湛终是开口,“这儿自然有我照顾,不需要太多人挤着。”
栾胜呵笑,“别忘了,她是东厂的千户。”
“关起门来,就不必说什么官话了!”沈东湛目光锐利的睨着他,“她是谁,你是谁?有些事挑明了太难看,若真的捅破了窗户纸,怕是连风都挡不住吧?栾督主,不想见到那一幕吧?”
栾胜面色骤变,掌心徐徐凝力,“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沈东湛的脸色不好,原就余毒未清,又熬了一晚上,身子略为虚弱,“如果栾督主要杀人灭口,只管请便。”
栾胜目色冷戾,“沈东湛,别以为你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是沈丘的儿子,杂家就不会杀你!若杂家真的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你就不怕,苏幕誓死相随吗?”沈东湛幽幽启唇。
栾胜气急,“你……”
第667章 找个能收拾他的
栾胜总算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报应。
那就是你斗了那么多年的敌人,忽然间有了……你看不惯又干不掉的身份,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杀了沈东湛?
到时候血溅了苏幕一身。
不杀沈东湛?
难平栾胜心头之恨。
进退维谷,真是两难。
瞧着沈东湛满脸的不屑,再想想沈丘与沐飞花那副德行,栾胜气得脊背疼,若不是看在苏幕的份上,他真的会一巴掌拍死这个兔崽子!
生生咽下这口气,栾胜忽然就坐了下来。
沈东湛:“??”
“沈指挥使可以回城去了,杂家的人,杂家自己照顾。”栾胜坐在床边,生生掰开了沈东湛的手,捻着帕子慢慢擦着苏幕的掌心,“这东厂的时候,以后无需沈指挥使操心。”
沈东湛就坐在栾胜后面,瞧着这厮的脊背,下意识的裹了裹后槽牙,掌心里空了,握不住苏幕的手了……
可栾胜说的话,却是句句在理。
锦衣卫的手不能伸到东厂去,否则让皇帝知道,锦衣卫与东厂勾结,到时候谁都没有好果子吃,毕竟这权术讲求的,就是相互制衡。
“还不走?”栾胜幽幽的启唇。
沈东湛站起身来,“栾督主身居要职,在皇上跟前伺候着,如何得空照顾苏幕?”
“那是杂家的事。”栾胜冷哼。
他就不信了,自己这般年岁,还制不住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沈丘和沐飞花的儿子又如何?眼下,沈丘和沐飞花都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