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瞧着他,“义父不是说,已经杀了魔教的教主吗?为什么这阴毒的功夫,还能流传于世?还到了宫里?”
“当时围攻魔教圣地,该杀的都杀了,没留一个活口,按理说不可能再有后续,要不然这十数年来,为什么没有魔教之人前来报仇?”栾胜这话也是有道理的。
迄今为止,始终没有魔教之人前来报复。
“你怀疑是东宫那个大夫所为?”苏幕好半晌没说话,栾胜便已经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想让杂家去会会他?”
苏幕:“……”
四目相对,苏幕抿唇不语。
不管猜中没猜中,只要她面不改色,以栾胜多疑的性子,就无法确认她此刻的心思。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栾胜晓得她的性子,她又何尝不是了解栾胜的性子?
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紧贴在门帘后面的王太医,心里有些着急,怎么说着说着就没响声了呢?这两人在搞什么鬼?栾胜都开口了,苏幕怎么也不答应一声?
王太医站直了身子,瞧着跟前的门帘,别是已经走了吧?
可是,没听到关门声……
“苏幕不是这意思!”
王太医松了口气,哟,还在呢?!
“苏幕。”栾胜幽然吐出一口气,“不是我为难你,而是这人……皇上要定了,你该知道,抗旨不遵会有什么后果?”
苏幕张了张嘴,抗旨不遵,其罪当诛。
“但如果你开口……”栾胜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语气放缓而极尽温和,“我可以帮你。”
苏幕紧了紧袖中手,站在那里瞧着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舒云,面色微微黑沉下来,如外头的夜色一般,透着难言的阴暗。
“多谢义父!”苏幕行礼,“这件事,我会……”
“你担不起!”栾胜冷然打断了她的话,“皇帝为什么要舒云,你心里很清楚。”
苏幕眉心微凝,“皇上在扶持东宫太子,要给所有人营造一种,太子为上的假象,所以只要太子殿下开口,皇上什么都会答应。”
“你知道就好!”栾胜幽然吐出一口气,“苏幕,任性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任性这两个字,其实并不适合用在苏幕身上。
江家还在的时候,她的确是刁蛮任性,甚至于可以撒泼打滚,但……自打江家覆灭,她早就没了任性的资格。
下一刻,苏幕跪地行礼,极尽恭敬,“请义父帮帮舒云,保她性命,她许是已经看见了凶手的样子,保不齐就是当年的魔教残余,恳请义父能高抬贵手,苏幕一定会查清楚此事,给义父和皇上一个交代!”
栾胜居高临下的站着,目色幽沉的盯着她,“苏幕,你明知道,我不是要你为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