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接下来该如何?”周南问。
沈东湛行至墙边位置,瞧了一眼急匆匆赶来的李忠,“你派人盯着顾东朝,免得这小子跑了!”
“他都这样了,还能跑?”周南有些不信,“除非长了翅膀。”
这世上能有几人,可以活着走出东厂大牢?!
除非是栾胜放人。
当然,如果真的是栾胜放人,定然也是皇帝授意的。
“还有,通知南都那边的人,务必时刻准备着,若是咱们没能拦得住东厂,务必要把人截在南都城外,不能顾东朝回到南都。”沈东湛微眯起眸子,“哪怕是死,他也得死在外头。”
周南颔首,“是!”
“姑爷,这就走啊?”李忠顿了顿。
沈东湛瞧了一眼虚掩着的房门,“这段时间,我怕是来不了,烦劳忠叔多照顾些。”
“您放心,我会的。”李忠点点头。
自打知道苏幕有孕,他这一把年纪了,还日夜悬心着,时刻准备着,就怕苏幕有什么闪失。
“多谢!”沈东湛纵身一跃,周南紧随其后。
年修转身朝着房门口走去,却被李忠叫住。
“年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里里外外的,闹哄哄的。”今夜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皇帝尚未公告天下,所以一直待在苏府的李忠,自然不知道顾西辞被抓的消息。
年修张了张嘴,这事怕是不好说,万一爷不愿告诉李忠呢?
“我一直陪着爷,爷不知道的事儿,我自然也不知道。”年修抬步进门。
李忠皱眉,“这叫什么话?”
屋内。
苏幕就在窗口位置站着,眉眼间凝着淡淡的愁虑之色。
“爷,可不敢站在窗口!”李忠忙不迭合上窗户,“风大,万一吃了风受了凉,那可如何是好?歇着吧!”
苏幕瞧着眼前的昏暗,被两扇窗户遮掩,不由的低笑出声来,“这般紧张作甚?忠叔,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冷热自知,又不会傻乎乎的吹冷风。何况,我这身子骨……”
“你这身子骨,我还不清楚吗?”李忠叹口气,“公子,好好歇着吧,等过了这头三月,您想怎么样,我都没什么可说的。”
年修连连点头,“爷,还是小心点吧!”
“罢了!”苏幕转身回到软榻边上坐着,笑盈盈的冲李忠道,“明儿我去一趟四时坊,忠叔您帮我看看,能不能将安胎丸多制些许,若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能备着,以防不时之需。”
这话原是没毛病,若换做平时,李忠亦不觉得什么。
可如今他神经紧绷,乍听得苏幕这么说,他这心里便有了各种想法,总觉得自家爷这话说得,有点“交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