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栾胜抬眸望着苏幕,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你这么大的气劲,就不怕为父一不留神,把他整只手都给剁下来?”
“你敢!”苏幕咬牙切齿。
瞧着她那副目色猩红,杀气腾腾的样子,栾胜仿佛瞧见了自己,难怪奈风说,很多时候她与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想杀人的时候……
“从这件事里抽离出来,不许沾南都顾家的事,能做到吗?”栾胜慢条斯理的问,伸手去抓桌案上的佛串子。
哪知下一刻,苏幕剑锋冷冽,手起剑落,生生将佛串子劈断。
刹那间,珠子哔哔啵啵的滚落一地……
外头,年修当下紧张。
听起来动静怕是不小,千万别动胎气。
“能,或者不能!”栾胜睨了一眼桌案上,被剁下来的手指,“或者,你觉得一根不够分量,需要两根、三根?要不,左手?右手?”
苏幕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反手间冷剑归鞘,“我可以不插手南都顾家的事情,但你必须把少离还给我,让我带他离开。”
“要么让他留在这里,要么带走他的尸体。”栾胜不温不火的开口,“苏幕,为父素来疼你,所以……随你选择。”
苏幕握紧手中剑,“栾胜,你别逼我!”
“这偌大的提督府,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为父不会多说半句,唯有耿少离……只要我不开口,你便不可能把他活着带出去。”栾胜说的是实话。
没他允许,苏幕不可能在提督府进出自如。
“苏幕,想清楚。”栾胜捻起桌案上的珠子,于指尖把玩着。
拂袖间,珠子瞬时穿透柱子,细微的小孔透着光。
如此这般,不费吹灰之力。
“栾胜,你之所以拿少离威胁我,不过是怕我跟沈东湛联手罢了!”苏幕深吸一口气,“你怕输给沈东湛。”
栾胜指尖微蜷,徐徐扶着桌案起身,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音色冷戾,“苏幕,我是你父亲。”
“是……义!父!”苏幕以目回怼。
父亲这个词,对苏幕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是谁都不能亵渎的存在。
“苏幕!”栾胜低喝。
苏幕毫无惧色,“义父!”
父女对峙,杀气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