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胜一手栽培的得力干将,又岂是简单的角色。
什么都写在脸上,于这宫里,死得更快。
“谁说不需要?”苏幕扶着桌案徐徐起身,“凌霄子,如果你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明儿出现在这里的就是栾胜,取你性命的也是栾胜。他可不像我这么有耐心,会在这里听你胡咧咧!”
凌霄子心神一震,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是……中计了?
原是想挑唆苏幕与栾胜,没想到最后反而是自己受到钳制。
“皇帝的伤势一直反复,时好时坏,服用了丹药亦是没多大用处,即便如此却又不肯轻易传太医,苏千户不觉得奇怪?”凌霄子直勾勾的盯着苏幕。
苏幕垂了一下眉眼,隐约便想明白了,“跟我说这么多,是因为你自己一点都不敢肯定,这推断是否正确,所以你想让我去一探究竟,让我去送死。杀不了栾胜,杀了我也挺好,都是重创东厂,效用是一样的。”
“你真够歹毒的!”年修音色狠戾,“杀人不见血!”
还,借刀杀人!
因着突然被戳穿,凌霄子的面色很是怪异,青一阵白一阵的,几乎是窘迫到了极点,但好歹是这般年岁了,很快便重整旗鼓,恢复了神色。
“话是这么说的,但苏千户这心里头,不也有很多疑问吗?我只是把你内心深处的疑问,扩大了而已!”凌霄子勾唇冷笑,“苏幕,你敢说你不想知道这些秘密吗?”
苏幕还真是有点兴趣,“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说的话属实,我再有兴趣,也不可能蠢到去皇帝跟前冒险。”
“皇帝服食丹药,以求万寿无疆,可他浑身血腥气深重,以我这么多年的医毒功力,可以清晰的察觉到,他身上的邪气。”凌霄子说得神乎其神。
但其实,苏幕还是有些相信的。
因为他原就是魔教中人,真的能看出寻常人看不出的东西。
“邪气?”苏幕被他逗笑了,“凌霄子,这宫里最邪门的……是你吧!”
凌霄子生怕她不信,当即解释,“他身上的血腥味经久不散,苏千户杀人无数,也未见得如此,难道您还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吗?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的眼睛鼻子骗不了人,这就是事实。”
“便是因为这个,你就怀疑皇上?”年修生怕苏幕中计。
苏幕亦是这个意思。
“信口胡诌,我也会!”苏幕轻嗤,“想逃一顿打,也不是这个逃法!”
凌霄子裹了裹后槽牙,他太清楚苏幕这笑,如果今日他不能说服她,苏幕就会像当日在院子里那般,狠狠的揍他一顿。
东厂伤人,有无数种法子。
让你内伤又不显露在外,让你疼得半死又瞧不出伤痕。
尤其是一直以来,苏幕一门心思的想逼出他的本家功夫……
“凌霄子!”苏幕瞧着自个修长的手,“之前因为,我被罚东宫伺候太子,也是因为你,太子折辱于我,新账旧账可得好好算清楚!这地方偏僻,外头的人都被我支开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