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悠悠的放下手中杯盏,“无外乎是为了他的皇位,还能是什么事呢?一个身居太子之位多年,却无人动摇分毫的草包,在周围的威胁全部消失之后,就开始表露出了真正的野心。”
“这倒也是,隔得远的时候倒是无所谓,近在眼前了……自然迫不及待。”云峰点点头,“人的本性如此。”
顾西辞抬眸瞧了他一眼,“外头还没来消息吗?”
“这东宫真是邪了门了。”云峰眉心紧皱,“按理说,以太子的为人,东宫的防守,咱们的人应该很容易进来,至少传个信是绝对没问题的。”
但事实是,他们等不到宫里的消息。
见着云峰如此神色,顾西辞随手捻起了手边的折扇,兀自揣摩了一会,“说明这东宫外头,有人防着我知道消息。”
“这……”云峰骇然,“是东厂的人?”
顾西辞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温凉的扇柄,“东厂?未见得。”
“那会是谁?”云峰可不敢相信,是锦衣卫干的,“沈指挥使约莫不会如此吧?他防着您,这、这不太……”
不太现实。
说好了是自家人,怎么能办两家事呢?
“他兴许有大动作了!”顾西辞扶着桌案,徐徐站起身来,“你不是说,满宫里都在议论,昨天夜里宫外失火的事情吗?”
云峰点点头,如实回答,“宫外闹了一通,满城里都有火苗,知府衙门的人跑了一晚上,被折腾得半死。这大火烧了不少屋子,好在没听得什么伤亡,约莫是发现得早,及时扑灭了!”
“起火……”顾西辞缓步行至暖炉边上,将手中的折扇递给云峰,伸手搁在暖炉上边,神情淡然的烘着手。
修长的五指,白净如玉,却也泛着病态的苍白,连李璟都看得出来,他病得不轻,不是吗?
“是啊!”云峰继续道,“今儿一早,宫里的奴才都在议论这事,定然假不了。”
顾西辞抬眸看他,“我没说这是假的,你不觉得这大火起得蹊跷吗?”
“许是,天火?”这话说得,连云峰自个都不信,“多半是有人故意纵火,也不知是何意?”
恶作剧?
还是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顾西辞给出了答案,“是有人在传递某种消息,虚张声势的闹一通,显然是因为不得自由,没了法子,所以这样瞎胡闹。”
闻言,云峰想了想,的确是这个理儿。
“不得自由……”顾西辞眯了眯眸子,“是苏幕吗?”
云峰一怔,“这倒是没问,不过我想,即便是苏千户做下的,怕也没人敢议论吧?”
这是实话,大实话。
谁敢议论东厂的二把手,不是自己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