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那位顾公子是从何得来?」伶仃忙问。
沈东湛瞧着二人,张嘴吐出两个字,「皇帝!」
「皇帝?」
「皇帝?」
苏幕与伶仃几乎是异口同声,语罢二人面面相觑,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顾西辞自我中毒,以苦肉计换得移出东宫,入住皇帝寝宫偏殿的结果,其后被皇上所召见,回来之后便写了这么一个东西,委托周南带出宫,交到了我的手上。他如此这般,应是有所深意,绝对不是胡乱书写。」沈东湛解释。
苏幕紧盯着桌案上的药方,恍惚间好似想起了什么,兀自呢喃着,「灵童子?灵童……童……难道说,是那些孩子?」
「这些药,有些出自忘忧谷附近,有些则像是后期调配之物,非天生天养。」伶仃半眯起眸子,仿佛想起了什么,「你们且等等!」
说着,伶仃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她抱着一摞书籍转回,「我隐约记得些许药名,但也只是一眼带过,委实记不太清楚,真实的出处,你们且帮着找找,若是有,多半就在这些书籍里面。」
「师父,这么多?」阿七瞧着这一摞的书籍,只觉得头都大了,「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伶仃叹口气,「我当时就瞥了那么一眼,其后便也没再留心,如今瞧着有些眼熟,着实也记不起出处,年岁大了,记性不好,能找……便找吧!」
「怎么了?」沈东湛是率先发现苏幕不对劲的。
只见着苏幕面色发白,连带着呼吸都略显沉重,单手冷不丁支棱在了桌案上,身子似有些摇摇欲坠。
「苏幕?」沈东湛慌忙上前,当下将人抱回了床榻上,「方才不还是好好的?莫不是之前在村口吹了风的缘故?」
伶仃赶紧上去把脉,「莫要着急,我先看看。」
「苏幕?」沈东湛呼吸微促,可莫要出事才好。
苏幕静静的躺在那里,耳畔闹哄哄的,脑瓜子紧跟着嗡嗡作响,恍惚间仿佛听得有人低吟了几句,口中只道出两个字,「无疆!」
伶仃:「??」
沈东湛骇然心惊,连唤两声她的名字,「苏幕?苏幕?」
「脉象倒是没太大问题,未见着风寒之症。」伶仃诧异,「只是这……」
苏幕以手扶额,「无疆,是无疆……」
「苏幕?」沈东湛忙不迭拂开了伶仃,兀自坐在床边,将苏幕半托起,拢在怀中抱着,「若是觉得难受,便不要去想。苏幕,别想了!苏幕?」
苏幕觉得头疼,宛若万箭穿过,又似拧麻花一般,有人揪着她的记忆不放,那种生拉硬扯般的疼痛,不曾经历过,是无法切身体会的。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起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