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仃想了想,这事该怎么解释呢?
「原本这毒算是稳定的浸入,可现在好像有所波动,兴许连少主自己都控制不了,这毒不知受了什么影响,在少主体内极为不稳。」伶仃想了想,「可能是跟孩子有关。」
唯一有变数的,便是苏幕肚子里的孩子。
「是朝着好处去了?还是朝着坏处去?」沈东湛问。
伶仃收起了脉枕,「不好说。」
栾胜这老贼留下的东西,实在是太过诡异,伶仃已经尽量用自制的解药,缓解苏幕体内的毒发,一点点的在帮着她排出这难缠的诡毒。
但是现在这段时间,苏幕每晕厥一次,这体内的毒就在变化一次,愈发让人捉摸不透。.
「什么叫不好说?」年修急了。
周南赶紧摁住他,「师父,是不是有了变数之后,苏千户有可能变好?」
「这倒是事实。」伶仃点点头,「只要这毒没有浸入心脉,哪怕是在身体里乱窜也是好的,毕竟活的总比死的好。这道理,简单吧?」
周南连连点头,「简单!」
「所以我说,很难确定她现如今的状况,连我都觉得疑惑,栾胜这到底是做了什么?」伶仃抿唇,「我甚至于怀疑,他给苏幕下的毒,跟往日里东厂的那些东西,不太一样。换言之,只是表面不一样,而苏幕身上出现过太多的意外,所以这药效不能按照常理推断。」
周南一脸迷茫,转头看着自家爷。
爷,您懂吗?
「那原是给阉人或者死卫做下的药,大概是我从她身上分走了一半之后,就有了变数。」沈东湛方才一直没说话,是在细细的回想着,自己与苏幕在一起之后,发生过的点点滴滴。
闻言,众人将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沈东湛身上。
沈东湛紧握着苏幕的手,面色沉静而从容,谁都能慌,他不能,因为苏幕还需要他,需要他的支持与坚持,「阉人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变故,且也不会怀有身孕。」
「正因为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所以这毒其实一直不稳定。」伶仃想了想,「栾胜应该也能猜到这一点,只是……倒也是个狠心的。」
临了临了的,也没能帮苏幕把这毒给去了,还销毁了所有的解药,连方子都没吐露分毫。
「不稳,就有变数,有变数就有活下来的希望。」周南摸着下颚,「是这个意思吧?」
伶仃点头,「对!」
「那怎么能把这生的希望增加一些?」周南皱着眉头,转头望着年修。
年修有些着急,「你看我也没用,但凡我有这本事,早就做了。为了爷,哪怕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可惜,没这机会。
「暂时先等等看,我瞧着孩子的月份越大,少主的变数也跟着越大。」伶仃起身,「你们好好照顾着,我先回去了。」
沈东湛没有说话,年修和周南送了伶仃出去。
及至门口,三人又回头看了一眼。
沈东湛坐在床边,紧握着苏幕的手,凑在唇边轻轻吻着,一言不发,沉静而执着。
出了门,年修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