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少主别睡,少主……」
「少主,孩子的头快出来了,少主……」
鲜血浸满了床褥,殷红是死亡的颜色,也可能是……璀璨的新生。
苏幕骤然握紧了沈东湛的手,许是感受到了孩子的挣扎,饶是要死,也得临死前做最后的挣扎,不能就这样放弃。
放弃,就意味着全家都跟着走,她舍不得沈东湛死,也舍不得让自己辛苦怀了这么久的孩子,没睁开眼看这人世间,就与他们共赴黄泉。
「啊……」
一门之隔,撕心裂肺的喊声震彻耳膜。
年修一把抓紧周南的胳膊,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力道之大,疼得周南是龇牙咧嘴,却也愣是没敢吭声。
这屋内的一举一动,牵扯着所有人的心,谁都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许是新生,又或者是毁灭!
蓦地,屋内出奇的安静,仿佛什么声音都消失了。
周南心头一紧,赶紧附耳贴在了门缝上。
见状,年修亦赶紧贴上。
「让个位置给我!」阿七慌忙也凑了上来。
三人叠罗汉似的,伏在门口位置,紧听着门内的动静,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到底是好是坏呢?
生了吗?
「没动静了?」阿七不解,「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生了,还是死了?
「爷也没声了。」周南小声的嘀咕,「怎么回事?」
年修是最紧张的那个,「没声是好事吧?」
若然自家爷真的出事,沈指挥使和伶仃师父,怕是早就疯了,定然会喊出声来,如果孩子出事,那爷肯定也受不了,沈指挥使还是得疯。
所以,到底怎么了?
「要不,进去看看?」阿七说。
周南和年修齐刷刷的低头看他,陡然出手,一人一肩膀,直接将阿七甩飞出去,这产房是他能进去的?
「没有爷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没有爷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阿七被摔得七荤八素,要不是村里人帮着搀起,只怕是要挺尸当场。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女人家的产房也想进去?扒了你的皮都是轻的!」村里人低声教训。
女人生孩子,那场面血腥而狼狈,是女人一生中最狼狈无助的一刻,除了自家男人和大夫,哪能随便让不相干的人看了去!
「有声了!」年修忙道。
周南回头「嘘」了一声,示意所有人都别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