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几声细微的声音惊醒了他,陌言灼伸出手探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滚烫得不行,难受的微微颦眉,透着他从未见过的委屈可怜。
他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湿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又给他擦了擦脸颊和鼻梁上的汗珠。
如此三四次,君长阙的体温才降了一些。
折腾大半夜,加上重生后的焦灼心思,让陌言灼一直没休息好,此时才有了些许困意,在旁边由属下布置的软榻上安歇了。
等他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他看了一眼床榻,君长阙已经不在屋里。
拧眉起身,推开门出去,冷冽的神色稍缓。
“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你的伤口还没好。”
君长阙披着他让人准备的衣袍,站在门口,看着远方发呆。
听到他清凉的声音,转身道:“昨夜多谢摄政王照顾,本殿也该走了。”
他说完就要离开,陌言灼上前一步,和他平日冷静自恃不动声色的性子大相径庭。
“你要去哪里?”
问完觉得有些冒昧,毕竟两人之前是真的一点都不熟悉。
甚至还是敌对的关系。
他又略略加了一句,“本王也要去京城,追杀你的人可能还没放弃,三殿下可以跟着本王回去。”
君长阙看着这位风华绝代的摄政王,俊美如玉的面上都是关切。
他淡声道:“本殿不回京,以后也不想回,本殿要去北疆。”
“正好摄政王要回京,劳烦摄政王和皇上说一声:北方贼寇未除,本殿请命镇守北疆。”
陌言灼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又问:“过几日是皇上的生辰,三殿下不打算回去贺寿吗?”
君长阙懒懒的说:“不去。”
陌言灼没有留下他的理由,只能看着他离开。
君长阙的母妃还在世,但是对他极为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憎恨的地步。
他又未成婚,孤身一人,京城也确实没有让他留下的人和事。
他不能留他,也留不住他。
*
三年后。
摄政王府。
陌言灼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看到上面写的内容,眸光温和。
他起身走了出去。
君长阙回来了。
这三年来,他还是像前世一样,被皇帝任命保护和支持君长霄。
可惜他不像前世一样对他毫无保留了。
因为君长霄母后的身份,他前世支持他反君长阙,最后被他从身后偷袭,那一丝亲情已经被君长霄亲手毁灭了。
君长霄的生母是去世的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