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却在想,如果宁知非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人,就不会被拦在书房外头,晚膳也可以在主人家的桌上吃了。
他今天看见恒王跟王妃两个人,用膳时两个人眉来眼去,没有丝毫上下界限,令燕淮心生羡慕。
南安洛一个亡国的王爷都能同夫君如此,宁知非为何非……
“入了夜廊下冷,我知道你习武不畏寒,但若是不舒坦了,还是让王府的下人带你去厢房歇息,不要怕麻烦他们。”燕淮细细叮嘱,怕宁知非死心眼真站在外头半晚。
关了书房的门,恒王才终于不再开口提及女儿和姻亲:“侯爷千里迢迢跑来上京一趟,到底为了什么?不如直说。”
燕淮心想终于问了,也不再弯绕,直接进入了正题:“这事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绝对不是小事,所以晚辈冒昧过来了。实是我们陛下发现,大齐有人与辽国上层有所勾连。”
“怎么说?”耶律泽并没有表现出十分惊讶的模样,看起来早就掌握了一些东西。
“大齐有人想借辽国某人之手,确认南平的翠景公主是不是在王爷这里,若对方帮忙找到,大齐便会为对方提供助力,来夺王爷的权柄。”
虽然简家,或者说陆家,密信里联系的是辽国只是推测,但既然已经到了辽国,燕淮也便直接将此事按死。
耶律泽大笑起来:"我在大辽经营数十年,岂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毛贼能夺走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而且事关翠景公主……说到底也是王妃的侄女。”燕淮试探道。
他观察着耶律泽的神情,想要判断南平公主是不是当真在他手上。
可惜耶律泽到底是个老油条了,没露出丝毫可疑之处,只是叹了口气,一副惋惜的模样:“也不知她是否还活着,我夫人到底还是惦记着他那个侄女。也劳烦你朝你们皇帝禀告一声,若是真找到了公主,一定知会我们一声,也不好叫我夫人与侄女骨肉分离。”
“那是自然。”燕淮说,“只是,那与我大齐勾结的辽人身份,王爷心里可有猜想。”
“我这朝堂上,有异心有能力的,也无非就是那几个,多少能猜到是谁。”
“我们陛下也有了怀疑人选,只是自古做事要有个证据,所以特来请王爷帮忙,找到他们来往的书信,也好让我们陛下与王爷里应外合,把那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才是。”
这也是燕淮此行的目的之一。
即便宁知非听见了陆栾与简肃云的谈话,没有证据,就没办法平白坐实当朝宰相里通外国的罪名。
从简致达书房里搜出来的那半封未写完的书信,什么也证明不了。
齐国找不到的东西,说不定辽国会有。
耶律泽说:“都是小事,不过侯爷既然来了,本王也有件事,要托侯爷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