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冷栩便有意同溥星亲近起来。
她明白,溥星不是个简单人物,那日也不仅是为了送礼,也暗含敲打之意。
可冷栩还不在乎,她厌烦宋横雨尤甚,有个溥星与她表面上同仇敌忾也无妨。
转眼七月,冷栩在宫中待了将近月余,已深得陛下喜爱,然她心底还压着件棘手之事,只得辗转借着溥星之口向皇帝求得出宫的机会。
这次,她借口去洵州行宫避暑。
溥星很痛快,只在皇帝面前不经意一提起夏日毒辣,帝姬难捱酷暑,脸色苍白,瞧着清减不少,皇帝一听,便下旨特赐她去行宫避暑,命溥星着手安排。
冷栩已做好了准备,只是未曾想到,皇室出宫,必定是浩浩荡荡一行人,陛下竟命许却云随行伴驾,伴读也随冷栩一同前往行宫。
冷栩坐在马车内,掀帘望向后方望不到尽头的车队,双手用力交握,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她压抑了太久,唯一泄愤的那日摔碎了一枚玉,而后在溥星的敲打下,便又将自己的情绪收起来。
还不是时候,她还无法高枕无忧地享受这一切。
但那根紧绷的弦却还是不慎断了。
才到洵州的行宫不久,冷栩便惹了个麻烦——她醉酒之后险些同许却云做一夜夫妻。
那是八月六日夜间,孔风敛来她的寝殿送了几坛好酒。
冷栩屏退了宫人,两人在殿内饮酒。喝到一半,孔风敛醉醺醺地跟她说:“殿下,我给你送了一位男宠放在……”她摇了摇头想了想,浑然不觉自己记错了殿名,坚定道,“寒春殿……寒春殿,殿下待会好好享用。”
孔风敛养了一屋子男宠,多次想给冷栩送人,冷栩都顾忌皇宫之内耳目众多,断然拒绝了。
夏夜燥热,喝得起兴,两人都醉醺醺的,冷栩稀里糊涂地点头应了。
待孔风敛被贴身侍女搀扶着回住所后,冷栩便摇摇晃晃地自行踏入了寒春殿。
不巧,正是少师许却云的住所。
将近丑时,许却云都睡下了,骤然听闻殿门被推开的声音,当即坐起身来,掌灯前去查看。
“谁?”许却云向来喜静,因此左右侍从早已退下,并不在殿内守着。
漆黑的大殿里,只有他捧着一盏微亮的白玉朱雀形灯。
他闻见了清冽的酒香,却见那位身穿敞领纱衣的帝姬身形不稳地朝他走来,发间簪钗叮当作响。
“帝姬?”他皱起眉头,正要放下灯行礼,忽然帝姬就扑了上来,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
帝姬埋在他怀中,那双细腻的手搂着他的腰,轻易越过他身上的绛纱单衣,贴上了他的皮肉,肆无忌惮地摩挲起来。
她的嗓音也轻飘飘的,在他身上嗅了嗅,对他呢喃一句:“你怎未饮酒?不过,也很好闻。”
许却云手上的朱雀灯哐当坠地了,灯火也一下子灭掉了。
“帝姬,你醉了。”许却云惊讶地开始推拒,但她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一见他要推开她便从裙上解下个什么塞在了他手中。
“喏,给。”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无力地搂着他,吻上了他的脖颈。
像是被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给蛊惑了,冷栩搂着许却云,在他脖颈处反复吮吻,留下了一个个鲜艳的吻痕。
颈间微微辛辣的刺痛传来,许却云僵硬着握拳,捏紧了手中方才帝姬递给他的硬质之物。
他手心很快出了汗,推又不敢推,叫又不敢叫,回过神来也只是慌张地开始躲避她。
帝姬却很不满,不知怎得两人拉拉扯扯,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着,帝姬便将他逼到了挂着幽山鹧鸪画的朱墙上,不甚熟练地剥开了他的单衣。
许却云身后是极为珍爱的画迹,他却无心留意那副画被二人压着如何毁坏,目中只有那位金枝玉叶的帝姬如何随意地褪下了青色纱衣,只余那身上那条过于清凉的敞领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