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嘉淮直到怀中人熟睡之后,仍难以合眼。
人白日御书房的话仍萦绕在耳畔,那句他们二人只是挚友,着实让他伤心。
陈以容,你当真是,只把我当挚友吗?
当真有人会整日睡在自己‘挚友’怀中,与‘挚友’同床共枕吗?
彻夜难眠,情事难懂,他又辗转思虑起国事。
今朝堂表面稳固安宁,国运持续昌盛,可近日闻听父皇言,边陲南蛮蠢蠢欲动多载,而今似有谋反之昭。
若出兵南伐,虽我朝军事强盛,却仍需顾念黎民。
若战乱及、百姓苦,曾经的鎏金铜瓦,转瞬沦为黛霜笼罩残局败景,阴霾遮蔽穹空犹如血痕鸿沟。又或民不聊生,流离失所逼得他们蜷居廊檐下,惶惶度日,亦得不偿失。
只俯仰之间,风云俱变,搅得天翻地覆,此等大事,岂能轻易儿戏?
况且今夜陈以容之意,似志在沙场。若战乱终起,恐他会自请出征,随军南下,且不说要与他分别多载,这战场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若天有不测,殃及于他,岂不是要让他们阴阳两隔?
想到这里,萧嘉淮将人圈揽得更紧,担忧得彻夜难眠。
【作者有话说】
就喜欢这种俩人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感觉。嗯,别想早恋,先误会几年去吧!
第7章 出征
千峰堆云起,骤雨至,旌蔽日。雯霅将倾,唯恐血洗山河。
南蛮来势汹汹,直攻岑州之地,掠城池、屠百姓,这偌大城池繁荣盛景或将转瞬沧海桑田。
文景帝一夜之间两鬓斑驳,忧这泱泱大齐,关切他的万千子民。太子随侍旁侧,亦忧心忡忡。
“陛下!陛下!”
御前总管天德跌撞而来,掌间拖着那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情。他颤巍巍的跪倒在地,惶恐得不敢抬头。
“陛下!前方送来紧急军情!”
文景帝抬掌挥袖,急切道:“念!”
天德声音悲愤而颤抖,将那军报举过头顶,“驻守岑州的将领们接连败北,此时已军心涣散,更有甚者竟屈身投敌营。陛下,岑州危矣啊!”
文景帝闻听此言,攥捏紧拳头抵在案间,沉寂良久。
“父皇,为今之计,唯有派镇国大将军南下,或可收复失地。”太子斟酌言辞,勘探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