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残留着被抚摸的触感,小公子有些羞恼的愤怒,他又,又……
这该死的梦!
少年人尚且羞涩,便只能一边应着门外的小厮,一边脱下亵裤扔进夜里洗手的水盆里,红着脸骂骂咧咧的搓裤子。
心突突的跳,腿有些软,蹲不住。况且娇养的小公子本来就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胡乱搓洗一通,只盼能把味道给搓掉罢了。
兵荒马乱了好一会儿,他才穿好衣裳出门去,苏府的小公子苏含章,今日,也没能穿上底裤。
苏含章被这样的梦境困扰已久,谁做春梦里边对象能总是同一个人?还是个男人!还根本看不清脸。
而这一切的开始,还要从半月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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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年,二月初二。
时逢大雨,津水河畔一片滂沱,浩浩滔天,雨幕之下奔雷不绝。
河附近的琼林镇,也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了个透,笼罩在烟雨雷闪之中。
镇中西北角,有条小溪,汇着琼林镇这百年难遇的大雨,顺着人工挖凿的小河道,汩汩的流进一户人家的院墙内。
这一道清流穿庭而过,曲折的泻于假山的石缝之下,在一处小院前,融进花池中。
花池四周景色别致,但却稀奇的没有什么花木,唯有一池瘦瘦的荷花,独自在风雨中被摇晃吹打。
初春,透着寒的雨,淅淅沥沥,噼里啪啦。
风雨大作之间,池子正对的屋子里,传来阵阵咳嗽声。
在斜雨浸湿的廊下急匆匆的走几个仆从,他们端着热药与烧好的红炭。
带头的小厮看着比其他人还年轻些,但意外的能唠叨。
“快点,快点!今天下大雨,小公子又受凉了,赶紧把火炉红炭填好。”
“知道了小管家。”
“参茶也端稳了,这参是大公子从北边进货时候高价买回来的,整个琼林镇也找不出第二棵来。”
“好好好,请小福管家放心。”
小福是苏府小公子的贴身小厮,自幼和小公子一同长大,还没及冠,就已经办事很老练了。
不过他也并不是天生就这样唠叨,谁叫他跟了这么个主子呢!
苏府,琼林镇大富之家,苏老爷带着大少爷常年在外跑生意。
只因小公子身体弱,不堪舟车,便被娇养在府中,家中留小公子苏含章与一众仆从。父兄在外也常年给小公子寻药问医,恨不能以身相替,无奈就连御医也托关系请过,却都看不出什么毛病。
此时,一众仆从进了屋,小福见屋中情状,当即“诶呦”一声,“我说小少爷,别在窗下坐着,当心池子吹进来的风!”
倚坐在窗下小榻上的年轻公子懒懒的回过身。
秋水凝眸,玉面云鬓。
他手中尚且还散散搭着一本翻旧了的《西厢记》,藕色的袖口嵌着精致的苏绣边,脸上有些病气,却带着温柔纯澈。
“你少爷我是纸糊的?风一吹就破了不成。”
小福吩咐众人换炭火,自己则端了参茶送到含章眼前,“今儿风雨大,池子里寒风吹过来,可寒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