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疾病传染,一种真实存在的高热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侵吞占据了她的心灵。
接着,鸣海遥又有些难过,梦里这个女人也许想要就是这个结果。
梦中人十分狡黠地说:“你看见了,你会对他更加的好,对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相同的问题被鸣海遥第三次提起。
岛崎亮忽然听见影影绰绰的泣声,来自沉睡中的女孩。她仿佛正在经历一个很伤心的梦,于是在梦里恸哭。
泪水贯穿了现实与梦境。
他察觉鸣海遥因哭泣而微妙地惊醒来,根根分明的睫毛因眼泪而糊成一团,她为此挣扎片刻,那微妙没能抵过困意和交缠的眼睫,又继续睡了过去。
哭泣在她再次酣眠前停止。
泪水最终干涸在了脸上,形成河流的轨迹。
岛崎亮却罕见地被这梦中的眼泪骇住。
太阳在下沉,只给天空剩下晦暗的橙。他静止且缄默地盯着鸣海遥的泪痕,一动也不动。某种神妙莫测的感情充斥于他的胸腔,似蝴蝶在胃中振翅,深深,浅浅。
日与夜的交界点降临时,沐浴于岛崎亮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里的鸣海遥才迤迤然苏醒来。
岛崎亮俯身亲近地询问她梦里发生了什么。
“梦?”
“看起来很可怜,”他很是轻浮地说,“可怜得让人心碎。”
被问的鸣海遥立时傻住,仔细回想好像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可她只恍惚记得梦境里发生的事很可怕、很难理解,具体梦见了什么已然模糊不清。
岛崎亮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这很重要吗?”
“我想知道。”
一阵勉力思考,鸣海遥得出结论:“嗯,我梦到了五维时空。”
她缓缓动作着身体,惊觉对方竟然在自己熟睡期间没有变动过位置,按按他的膝盖又碰碰他的胳膊,“亮哥哥不发麻吗?我感觉现在脚上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
“嘶——起来啦。”鸣海遥要拉起他一起在阳台舒展躯体。
岛崎亮笑了一下,顺从地起身:“五维时空的人有留下黑洞里奇点的关键信息给你吗?”
“我不记得了也……”
“那地球人类的科学发展落后于外星科技就是源于小遥罪大恶极的忘记。”
“乱讲。”鸣海遥稍感苦恼,她的亮哥哥有点太过幼稚了。
她不得不再去努力回忆梦中内容,哪怕只想起一丢丢,也会立马禀告向岛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