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岭大笑出声,也不躲闪,生生挨她的打,但嘴上仍旧不饶人:“饮没饮?此刻我是坏胚,昨晚我不是坏胚…”
花儿去堵他嘴,被他一把抱起来狠狠亲了几口:“那场雾救了你,你等我今日搞清楚那雾,好好治它一番,治服了它,再来治你,要它再敢坏我好事!”
“你口无遮拦!”
“你是头回见我?”
白栖岭把她放下,春风得意出了营帐。细雨还在下呢,那流金盐河却落潮了。他蹲在河边净口,舀一口水,果然是咸,又咸又凉。懈鹰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他回头看一眼,说道:“有话就说。”
“柳公知晓二爷的事。”懈鹰把昨夜的情形说了,白栖岭点头:“无碍。柳公如此聪明,定然知晓很久,却从未与人讲过,柳公可信。”
“那就好。”
“今日你与我在山里转一转吧,这狼头山地势凶险,怪异事情多,究竟能不能制盐,还有待考证。”
“让孙燕归跟你去。”谷为先也蹲到河边,他胃里难受,呕了一口,见白栖岭反应不大,就纳罕道:“奇怪,按道理说你今日该最难受。可你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白栖岭闻言心中有了答案,却不好直接对谷为先说,只是神秘道:“下次再下雾,你校场上操练一番试试!”
谷为先反应良久,转而大笑,指着白栖岭道:“白二爷果然剑走偏锋!”
白栖岭也不知好用不好用,只知晓他着实流了不少的汗,他甚至不知晓人竟然有那许多汗可以流,然而他们并没走到最后一步。他厌烦这雾,若没有这雾,那孙燕归这辈子就翻不出他手心了!
在狼头山转悠之时,几人倒十分有趣。柳公和白栖岭在前,花儿、懈鹰、照夜在后头跟着。懈鹰要花儿去带路,花儿不去。那白栖岭脑子灵着呢,显然用不到她。
他们在山间的浓雾里行走,不知走了多久,柳公指着前方道:“到了,这就是阿勒楚在额远河边的行宫。”
鞑靼人的行宫更像大营,他们所处的位置能看到那大营的布局。最大的营帐应当是阿勒楚的寝宫,外头分布的小营帐应当是下人所住,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牲口圈,里头养着马、牛、羊,供阿勒楚享用。
“有传阿勒楚本人并不骄奢,他在额远河边长大,其母在那里颇有一些权威。说他初回额远河那一日,很多牧民骑马相迎。”柳公道:“按理说狼头山看行宫这样清楚,本该最易攻破。但因着这一段的河水最为湍急,军马都绕不过,是以又很安全。”
白栖岭倒要看看有多湍急,费了好大力气到河边,将抓到的野鸡扔了下去。那野鸡眨眼就被冲走数丈,消失在视线前还在水中扑腾。
“果然湍急。”白栖岭蹲在那想了很久,再看那对岸的行宫忽然热闹了起来。白栖岭定睛望去,一队车马停在了行宫外,紧接着一些人开始动作。因着距离远他们看不清楚,花儿猜道:“许是阿勒楚他们从良清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