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弟子眼前一花,下意识抬手去拦:“宗主有令,宗内弟子不得……哎?!”
话还未落,值守弟子惊愣当场。也不知怎的,方才那一个瞬间,他竟未拦得住疾步奔来的少年。
宗内弟子多是遵守规矩的,只要一句“不得入内”明摆在外,便不会有人试图强闯,如少年这般不闻不问只顾往里莽的是极少数。
待值守弟子转眼再去瞧,少年已从他身侧轻巧绕开,跃过院中小道,健步迈上廊阶,推门而入。
“……醒是能醒,却比我与上官医师预计的时间早了最少半年。但他的识海确实出现明显的灵识波动,这代表他的魂魄与意识……”
屋内人话说一半便被“嘭”的一声推门声打断。
少年立在门前遮了大半日光,容颜蒙在阴影里,剧烈运动后的气息还未定:“阿……师、师兄他?”
“师兄什么师兄?”安逸堂长老向来暴脾气,见他便瞠目怒斥,“是哪个小兔崽子放你进来的?!回头我便将你二人一并钉去金玉书院烂脸石,脸皮子丢尽,看还守不守得规矩!”
少年仿若未闻,目光直直落在榻上平躺的身形。
那人羽睫沉落,双目紧闭,哪儿有要醒来的模样?
少年抿唇,低声道:“……他没醒。”
安逸堂长老躁道:“醒不醒与你何干?我便与你直说,他是醒来又被你推门吓昏过去的!”
“……?”
少年侧目看身侧大门摇晃不停,局促地低低垂首。
“只是刚醒还需得静养,”秦沧程道出实话,却也厉声下了逐客令,“且随你外头的师兄出去,既不允尔等弟子入内,如何能不听劝阻?”
匆忙从院前赶来的值守弟子愁眉苦脸,上前架住少年臂膊:“苏师弟啊,你可莫要再给我等添乱子了。”
少年的视线在榻上人身上落了一会,静默着转身,出了屋子。
安逸堂长老望少年背影远去,犯着嘀咕:“这小家伙……我在兰清院附近见过好几回了。”
秦沧程握住荀锦尧手腕缓缓输送灵力调息,道:“他是半年前新入宗的弟子,于修行天赋了得,各项测评位列明心堂前三,最大缺点便是贪玩贪睡,早课晨练常不见影,如今已在同窗里出了名。”
“我想,他是有些傲气在身上。这次往飞鸿宗交流的名额有他一个,届时由你领队,可视情况多打磨于他。”
安逸堂长老冷哼:“我可不稀得跟那群小崽子磨,宗主另请高明罢!”
秦沧程无奈摇头,倒没说什么,转而道:“阿尧既是提前醒了,你看他之后可会出什么岔子?”
“神魂受损,还需得问?最少三年,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