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手为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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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过去,跟他住……

苏夏端着杯子,蹲屋背后刷牙。这会想起乔越昨晚上的话,含着牙刷思绪就飞了。

边上的左微被她一大早的荡.漾笑容给恶心到了,翻了个大白眼吐掉嘴里的泡沫:“怎么,乔医生开窍了?”

苏夏开始盯着她看,那眼神,让左微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哎你说,”她快速刷了牙,把杯子放下凑过去期期艾艾:“假如,假如啊,我有一个朋友,她和他老公长期分居。现在她老公忽然说搬过去一起住,你觉得……”

“朋友啊……”左微把牙刷当咬棒,邪笑着逗她:“都长期分居了还想住一起?当谁浪子回头呢?”

苏夏知道她在刺激自己,憋了很久才小声:“……是我和乔越。”

“恩?”左微像是没听见。

苏夏给她闹得脾气也上来了,拔高声音:“是我和乔越!”

这一声挺大的,不仅左微,连带对面都探出个毛茸茸的熊头。列夫:“乔越怎么了?”

苏夏拎起脸盆就跑:“没什么。”

脸都丢尽了。

回到宿舍,苏夏有些纠结。

她是现在开始收拾东西,还是等乔越来?

明明是他提出在先,自己主动去岂不是显得太掉价了!苏夏纠结了一会,还是后者脸皮等乔医生来接。

可乔医生忙啊……

医疗棚外好久没这么多人了,似乎前阵子牛背带出去的宣传起了作用,今天像约好了似的,齐刷刷跑过来打疫苗了,颇有点拖家带口的味道,

队伍里面有孩子有年轻人,甚至老人都有,他们大多数从出生到现在0接种,像没有任何保护的花朵,缺暴露在最严苛的环境中。

外面排了整整两排的长龙,免费的疫苗注射从今早开始,乔越坐在人堆前,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各种类型的手臂,深.浅不一的血管,需要分析的注射盲区与难以沟通的过敏反应。

小小的一件事上却要花费你大量的精力,乔越做的驾轻就熟,可别人却不一样了。

眼见着乔越这排人越来越少,阿布着急了,正好一个当地女人抱着一岁多的小男孩过来打疫苗。

阿布让他去乔越那里,对方却有些踟蹰,对比阿布,那个高大的亚洲医生算是不敢接触的外国人类型,女人摇头,直接把孩子塞给阿布。

小孩的注射不比大人,阿布有些心虚,额头上起了一层的汗水。

给他尝试注射,可发现针头没有推进血管里。孩子的不配合让他的注射更加困难,再次尝试后,小孩嫩嫩的肌肤下毛细血管破裂,鼓起一个青色的小包。

他开始大哭,妇人怎么都安抚不下去,阿布很着急。

周围渐渐有了窃窃私语,语速很快的当地话,年轻的黑皮肤医师被说得面红耳赤。

渐渐的,所有排在他前面的人,都去了乔越那里。

已经注射过的几个挽袖子对比,发现外国医师打过的后只有一个小红点,连血都不怎么流。而阿布注射的,有些地方按着还有些发青,疼。

分析之后,更多的人缠着乔越不放了。

恶性循环。

没过多久,阿布的面前一个人也没有。

他的脸慢慢由红转白,再转为心灰意冷。

他热爱医学,可惜家里穷,不能像别的同学那样有去中国学医发展的机会。

后来有机会在跟着一个老医生做了几年帮手,那人手把手地交了他不少临床知识。直到有一天,老人要走了。他曾问他愿不愿意去喀土穆,或者别的发达地方医院呆着。可阿布想起自己的家乡和村落,还有很多生病却无法得到医治的同村人,终究拒绝了往上的机会。

可现在,他连最起码的注射都做不好。

乔越刚给一个孩子接种,眼角余光从少年沮丧的脸上扫过。

他了看正插队坐在自己身前的那个妇女,还有怀里不住哭闹的孩子,喊了声:“阿布。”

阿布不明所以。

“你来。”

阿布愣了愣,继而脸色酱红地摆手:“不不不,我不信。”

“失败一次就否定自己,这辈子难道都远离儿童注射?”

阿布僵在那里,满脸通红:“我,我……”

“过来。”乔越起身,把凳子让给他,顺带活动久坐僵硬的腰和颈椎,动作间一串清脆的骨骼咔嚓响。

“我教你。”

阿布眼睛瞬间就亮了。

女人见又是他,一脸防备地抱着孩子。

乔越慢慢解释:“请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保证,他会一次性做好。”

牛背翻译了,见女人还是不放手。

“你拿什么来保证?”

等翻译出口,乔越顿了顿,淡淡道:“我的手。”

“他说用他的手……什么?!”

牛背刷地站起来,拦着乔越:“这个地方的人向来说一不二!你怎么下这么毒的诅咒!”

苏夏原本在楼上看,这会察觉到不对劲,飞快跑下楼:“怎么了?”

“你你!”牛背见了她,激动得瞬间忘了该喊苏夏啥,但他知道只要苏夏在,乔越很有可能就听她的了,忙开口:“乔医生用自己的手下赌注。”

人群分开,苏夏走过去。

站在摆放血压计乔医生格外惹眼。

一身msf制服,袖子挽起露出修长麦色的小臂,里面的白色t恤是v领开口,锁骨和胸前的肌肉上带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不再是以前那种很精神的短,下巴上起了一层青色的胡渣。但纵使这样,比起已经列夫打结的络腮胡,还有艾瑞克能全部从左偏到右的定型卷发,乔越算是唯一幸存干净清爽的物种。

有女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但有时候有女人,也挺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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