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妹妹不假,却不是那一个。这是前日用极品牡丹做陪嫁,轰动全城的那一个。听说在家里行五的。”
锦鱼莞尔。果然没人能抗拒牡丹花的魅力。
“是她呀!那倒怪了,怎么倒是她陪着宜春侯世子夫人出来?敬国公世子夫人呢?”
锦鱼听到这话也是咯噔一下,正是,她怎么没看见锦心?
虽说那天她们两姐妹闹翻了,可今天这个场合,岂不正好借机赔罪,两姐妹重归于好?若是不来,怕是两人的关系会变得更僵。
却听有人道:“我听说一件事……”
说着声音低下去,锦鱼想听却听不见了。
片刻后才听有人惊呼:“还有这样的事?!难怪……”
锦鱼只觉得有好几道目光直往自己这边射来,叫她颇有几分抵挡不住,偷眼去看坐在一旁的锦熙,却见锦熙脸色也有些不自在。
她倒有些明白锦心为什么没来了。
闲话传得最快。锦心冒顶她救人的事,怕是半城人都知道了。来了叫人议论,锦心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受得了。
这时就见二姐锦芬和三姐锦兰从人群里走了过来,锦鱼忙行礼问好。
锦芬都锦兰与她都是庶出,可之前对她也都是淡淡的,所以问完好之后,她就缩在一边,继续安静看洗三,没打算跟她们聊天。
这时宜春侯夫人一辈的长辈们还没添完盆呢。
耳朵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她们三个闲话。
不想就听二姐锦芬道:“五妹妹,回头我家老太太过六十大寿,你可一定要来走动走动。我回去就打发人给你送帖子过去。”
锦鱼受宠若惊。
二姐锦芬嫁的人家也是极好的。周老太爷是三公之一,御史之首,监察百官,职比副相。
锦芬嫁的虽是嫡支,但却是周家二房行四的庶子,人称周七爷的。
她回府小一年的工夫,周家的喜事宴请她可全没沾上过边。
像周老太太过寿这样的大事,许夫人自然是要亲去的。还会带上锦心。若是心情好,还会带上锦柔。
若是小事,景阳侯府不过叫大嫂刘氏或者二嫂杨氏代表或者送份礼也就罢了。毕竟锦芬在周家也不过是个说不上话的孙媳妇。
锦鱼没想到锦芬竟会主动邀请她去。当初她订亲,锦芬送她的不过是副烂画。给她的添妆也是一只包金铜钗子。实在是寒酸得很。
不过那都是陈年旧账,她也不是个计较的人,忙笑着谢过。
却听一旁锦兰笑道:“二姐姐倒是个急脾气。你家老太太的生日,我记得是十月底了。五妹妹,过几日倒是我的生日,本来也不想声张的,可难得这个机会,我作东,邀请姐妹们都来我家里坐坐。你可不许推脱。”
和锦芬嫁到清贵之家不同,锦兰嫁的却是三代皇商的董家,十分殷实。
虽然之前对她也不甚大方。
锦鱼有点摸不着头脑。
怎么一出嫁,这两个姐姐竟是突然对她亲热起来?若说是为了江家,那是不可能。
难道也是为了她的牡丹花?
这牡丹花的威力,会不会太大了点?
她忙也答应下来。
姐妹们一团和气亲亲热热自不在话下。
在场的人多半是宜春侯府的亲戚。见状心中都忍不住暗道:之前只听说卫四姑娘如何贤惠,在家如何得宠。可怎么这么看来,这卫五娘子竟像是更得姐姐们的喜爱呢?卫四娘子嫁了敬国公府,今天这样的场合竟然没来,是瞧不起她们金家么?未免太势利了些。心里便都不由对瞧得起金家的卫五娘子好感倍增。
而此时在敬国公府里,锦心一身红衣,正伏倒在堂中华丽的碧蓝色波斯地毯上,哀哀痛哭。
柳镇站在一旁,垂头丧气。
敬国公夫人高高坐在堂中上首紫檀太师大椅上,满面怒容。
柳镇前日回府后便直奔诚亲王府,质问诚亲王从哪里知道救人的不是锦心。
诚亲王便说他们几个那日躲在洞房窗下偷听到了他跟锦心的吵闹。
柳镇无语,只得把锦心跟他辩解的话又说了一遍。
诚亲王却笑道:“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个。我不过是当个笑话,回来跟府中姬妾说了。哪里想到会传得这样快,闹成这样?倒是我对你不住了。”
柳镇虽是尊贵,却尊贵不过诚亲王去,再跟他理论也于事无补,只得灰溜溜地回来,怪锦心无能,明明院子里都是她的人,怎么竟叫人偷听了墙角都不知道。
两人自然又是大吵一架。
不过这些事倒都一直瞒着他娘。
谁知今日宜春侯府洗三,按理他们夫妻该去道贺。
可是锦心还记恨着锦熙污蔑她,又怕众人知道了真相私底下都笑话她,扭捏着不肯去。
不知怎么的就惊动了敬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