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元瑶和柳娘异口同声,纷纷大了脑袋。
“怎么回事!被谁欺负了?”
柳娘立刻朝门口走去,元瑶也顾不上做饭了紧跟其后,由元琪带路,全家都赶了过去。
此刻田埂上正在对峙,江年和宗哥儿面前站着一个比他们高半个头的男娃,凶神恶煞地,正指着宗哥儿骂:“对,我就骂你呢,装什么清高,不就是难民嘛,骂你一句狗崽子咋了!你还想打架不成!”
宗哥儿气得浑身发抖,浑身上下簌簌冒着寒气,江年则沉着脸挡在那男娃面前,一字一句:“我再说一遍,道、歉!”
男娃冷笑:“我不道歉你能咋,就凭你也想和我打,你哥又不在,你少找事!”
说完,那男娃就将江年推了一把,挥起拳头朝宗哥儿打去,江年便是在此刻狠狠推了对方一把,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住手!”
“快住手!”
元瑶和柳娘赶来的时候恰好就看见了这一幕,两人赶忙喊住手,但是江年这会儿已经上头,双眼赤红,那个高个子男娃元瑶认得,正在镇子口有名长舌妇朱金花的儿子,小名叫矛头,矛头比江年高,利用身高优势压制着江年,但江年有江颂安的狠劲儿,一拳头下去,矛头的嘴角都见了红,元瑶吓坏了,周围看热闹的孩子们也吓傻了,一个个都愣着不敢动。
元荔胆子大,速度还比元瑶快,冲上去就踢了矛头一脚:“让你打我哥!”
江年看见元荔收起了拳头,元瑶赶紧把两个孩子都搂在了怀里,柳娘也第一时间上抱住了宗哥儿。
与此同时,朱金花也问询赶了过来。
刚到,便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哎呀娘啊,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矛头啊,矛头你没事吧!”
“娘……”
矛头见他娘来了,立马开始卖惨:“他们打的!”说着就恶狠狠地指向了江年和宗哥儿,朱金花一看脸色就拉了下来。
“你们打我家矛头的?!你们为啥打他!”
江年还没说话,宗哥儿此时终于站了出来:“是我打的!他先骂我的!”
“你个兔崽子!他骂你啥了你动手这么狠!你倒是屁事没有,我儿子都被你打流血了!”
朱金花破口大骂,柳娘脸色一白,道:“这位嫂子,我儿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和人起矛盾,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娘!”
朱金花也是有名的骂街妇,根本不会讲道理,此时是连柳娘也遭了骂,一时间令柳娘愣住了。
元瑶站起身,将孩子们挡在身后:“都是孩子之间的口角,我家江年也被打了,我也没说什么,嫂子你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吧?”
朱金花看了眼元瑶,显然,比起柳娘这个无依无靠的外来户,元瑶让她忌惮三分,但是矛头低声在她娘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朱金花瞬间就毛了。
“你家江年先动手的?!口角?这是口角嘛,明明是你们殴打在先!今天这事没完!你们要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决不罢休!”
朱金花指着元瑶气势汹汹,江年一看又火了,冲到元瑶面前:“你少对我嫂嫂指手画脚的!对!我打你儿子咋了,你儿子骂人在先挥拳在先,你还有理?”
矛头:“我挥拳但是我没打!”
“你明明就是想打小宗!”
“就算我想打又咋!他就是狗崽子!没爹的狗崽子!他娘也是狐狸精!全镇的男人看见他娘都走不动道!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矛头说完,周围全都安静了一瞬,因为这场小风波,田埂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听了这话也都齐刷刷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混小子,还真和他娘一个德性。
柳娘脸色已经全白,宗哥儿嘶吼着要继续上去打人,被柳娘紧紧拉住,元瑶脸色也完全沉了下来:“你听见了吧,这么难听的话是你儿子说的,谁听了不动气?小宗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骂他?”
朱金花听见那话虽然也有点吃惊,但还是梗着脖子不认错,孩子们像是看仇人一样看着对方,矛头这会儿哭天抢地说这里疼那里疼,元荔气了个够呛:“你少在这里哭了!这么高个个子装什么可怜!没用的东西,打不过也不嫌丢人!我哥胳膊也被你也掐乌青了!你是个女的吧,学你娘撒泼掐人!”
朱金花和矛头都睁大了眼,矛头显然被说的挂不住脸,朱金花则大声道:“都听听!这元家的女娃可真是厉害啊!难怪你们两关系好哦!都是靠一张脸把男人迷得个七荤八素的角色!你要是没江颂安,你日子能过得这么好?见了鬼了!”
元瑶这会儿已经不气了,她算是听出来了,冷笑:“我说,你是眼红吧,你儿子这些话怕不是你在家里说道了千百遍的学了去?说吧,你眼红啥,我摆摊赚钱?还是柳娘盖房?还是说你家那空的宅基地没人租心里恨不过?还有…… 你之前做的腐乳也卖不过我?”
朱金花脸色一变,古怪地看着元瑶:“我听不懂你在说啥。”
“先前最早在镇子西边卖腐乳的不是你吗?我摆了三四天的摊你就学去了,只是你没想到我把方子给了豆婶,你气不过吧,所以在背后说三道四?”
朱金花眯起了眼,没想到元瑶眼睛这么毒辣,之前偷学卖腐乳的是她,但她没有亲自出面,这妮子是怎么知道的?
元瑶冷笑:“我话就说到这里,今天的事你让矛头道歉就算了,否则,闹大了我们也不怕,刚才乡亲们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你不会教你儿子我可以教,大不了就闹到官府去。我们家江年也受伤了,我也还没找你计较。”
的确,矛头刚才硬拳头打不过就使阴招,女人家的掐人扯头发都轮番招呼,江年身上的伤不明显,但是一碰,也够呛。
朱金花却是死了性子不服软,拉着矛头就开始撒泼:“没有天理了!没有王法了啊!我儿子被打流血了,你还在这里威胁我!!报官就报官!有没有人来评评理啊……!”
田埂上此时都是看热闹的人,评理?
朱金花平素为人就刻薄刁钻,等着看她笑话还差不多。
根本没有人理。
元瑶最后冷冷地看了一眼她,拉起元荔和江年:“走,我们回。”
江年也愤愤看了眼那撒泼的母子,跟着元瑶回家了。
一行人回家之后关紧了大门,元霜担忧地问:“阿姐,他们真的会去报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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