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茂茂张大了嘴和个孩子一样感叹:“真好,真的太好了。来之前我还有点担心,但见你信上语气说江颂安一切都安稳了下来,我这才放心,现如今亲眼瞧见之后更开心了,瑶瑶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一切都是值得的!”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东厢房,羽娘上前笑道:“少夫人,您住这个小别院,我家娘子说了,这次来索性就多住上一阵,缺什么您就只管吩咐我去买!”
孙茂茂掩唇笑:“好,实不相瞒,我这次的确要在府城多留一阵,一会儿的事情再与你细细详说。”
元瑶笑着道好。
因为孙茂茂的到来,元瑶一家子搬到新宅便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过搬迁也没有大费周折,只是相熟一些的朋友还有老主顾包括一些江颂安的军中战友们送了些乔迁之礼,至于乔迁宴,便让江颂安出面,给那些战友们递了帖子,就定在平安酒肆,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宴席定在明日,今日江颂安便出门去送帖了,孙茂茂正好登门,便和元瑶多聊了几句。
孙茂茂忍不住感慨:“这些日子当真是难熬,我娘苍老了不少,但是都过去了,我那天收到你的信后,全家都很高兴!我爹一向对二哥最不苟言笑,但也开心地红了眼眶。”
元瑶:“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从前孙掌柜虽然对二少没有那么器重,但显然也是安排妥当,考虑周全的,这次二少归来,孙掌柜和夫人一定十分骄傲。”
“是,我们全家都很骄傲,所以我爹决定,给我二哥在府城置办宅子,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家也要来府城闯一闯。”
元瑶:“我就猜到了!准备来府城发展什么?”
孙茂茂笑:“我们家还是那些,茶叶、药材为主,我和泉哥这边置办一家布庄。”
元瑶大喜:“太好了,你来了我便觉得不孤单了,不然我一个人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当着难过。”
“你别谦虚啦,你是真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将平安饭馆开起来了吧,哦不对,现在叫平安酒肆?董掌柜回到青山县之后替你大肆宣扬了一波!我们都知道啦!我爹还说呢,说董大庆这小子鸡贼的很!悄悄摸摸就跑到府城去寻你了!”
孙茂茂模仿的语气将两人都逗笑了,元瑶乐不可支:“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他会来,当时吧我正在和牙行谈好铺子,还在营造呢他就来了,这董掌柜能将醉仙楼经营的这么好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其实要是换一下,我应该也会来。”
孙茂茂:“是是是,所以啊,我们家都很气,觉得这个董大庆抢占了先机,然后就接到了你的信,我爹就紧赶慢赶开始准备了,这不,派了我这个小兵先来打探打探,以后好承接元掌柜的照应才是呀!”
笑声洒满了院落,两人明显开心不已,羽娘也端来了新做的点心,道:“娘子知道少夫人要来,早早就预备上了,这是平安酒肆的新点心,叫蜜桃蛋饼,最近还有樱桃口味的,娘子说少夫人一定喜欢。”
孙茂茂眼睛一亮:“太好了!我可想死你的手艺啦!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孙茂茂就拿起小叉子直接送了一口,只一口,她眼神都惊艳了:“这个蛋饼也太好吃了!蓬松柔软,和米糕差不多!”
这话另元瑶心念一动:“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我一直觉得‘饼’形容不出来它的松软,干脆就改名叫‘蛋糕’?”
孙茂茂附和:“蛋糕好!就叫蛋糕!”
“蜜桃蛋糕……樱桃蛋糕……”
元瑶在口中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名字,“好好好,羽娘!今日便去替换招牌!这蛋饼以后就叫蛋糕了!”
羽娘也觉得这名字好,连忙应下。
孙茂茂:“这真好吃,我走之前一定要打包一些,不过这个看起来放不了太久,我还是多吃点儿,免得遗憾。”
元瑶:“我看孙掌柜的意思是让你在这多待一阵子,你就住在我家,随时都能吃到。”
孙茂茂不好意思道:“可过几日泉哥怕是也要来,住你这太打扰了。”
“有什么打扰的!”元瑶豪迈道:“你没看见吗!我家宅子现在都空的不像话!你赶紧来吧,拖家带口都行,这院子都是你的!”
孙茂茂也乐了:“好好好,现在到底是身份不一样了,豪迈啊,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元瑶方才自然是故意用那语气的,两人对视一眼,皆噗嗤笑出了声来。
舟车劳顿,孙茂茂从青山县赶来想必也累了,元瑶简单聊了一会儿便让她先歇着去了,当然,她自己也得回房歇着去了。
元琪去私塾了,元荔和大嫂都在酒肆帮忙,元霜在霜花亭,正厅这边安静的很,现在家中最闲的人反而成了元瑶自己,她靠着窗榻便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不知当下时辰了。
身上被盖了一床薄褥,耳边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元瑶迷糊问道:“江颂安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入耳不是江颂安的声音又是谁的,元瑶瞬间清醒,睁眼,江颂安早就回来了,正坐在窗榻边上替她揉捏小腿,元瑶有几分错愕:“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刻钟之前。”
元瑶伸手让江颂安扶她起来:“茂茂来了。”
江颂安朝她腰下塞了个软枕,漫不经心:“我知道,其实我早回来了,见你和她厢房那边聊的火热便又出去转了一圈。”
元瑶不解:“为何?”
江颂安:“蒲泉又没来,你们两女子重逢自然有好些话说,我一个大男人在一边尴尬的很。”
元瑶笑了笑:“你挺有自知之明。”
江颂安笑了笑。
“饿了,摆饭吧。”
江颂安:“我吃过了,我去给你端。”
元瑶:“你和谁吃的?”
江颂安无奈:“我给那群人送帖子,两三个非要拉着我下馆子,推辞不过。”
元瑶脸色一变:“喝酒了?”
“没有!”江颂安立马道:“我能是那浑人?你现在怀孕了,我滴酒不沾!”
“当真!”
“千真万确!”
元瑶扯过江颂安的衣领闻了闻,的确没什么酒味,但她还是嫌弃地将江颂安一推:“吃得羊肉饺子,难闻死了。”
江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