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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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公子瞬间眉开眼笑,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回过头殷勤地冲柯鸿雪道:“爹您走快点儿,我知道他们俩平时坐哪个位置吃饭,饭堂如果不在的话,我再带你去藏书楼,我这几天都摸清了。”
柯鸿雪眼睛一眯,危险道:“你跟踪沐景序?”
李文和笑意一下僵住,心道要遭,得意忘形过了头,差点忘了这大少爷脑子跟正常人长得根本不一样。
李小公子立马苦哈哈地望着他爹,试图装可怜让柯鸿雪别跟自己计较。
后者面色不善,警告他:“没有下次。”
“得嘞!”李文和立马顺坡下驴,一路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儿。
虽然其实他很疑惑,自己这座鹊桥这么好用的样子,柯寒英为什么不干脆利用到极致。反正他平日也闲,偶尔看见沐景序和旁人在一起,还能给柯鸿雪通风报信,这不比他柯大少爷一天到晚愁着去哪儿能找到他家仙人学兄好得多?
但再借李文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问,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清楚柯鸿雪心里是怎么想的。
柯鸿雪走在他身侧,抬眸望着前方的山路和雪地上的行人,并没有要跟他解释的念头。
饭堂里比外面要暖和许多,菜肴的香味说不上诱人,但至少能保证每餐都有肉食。
柯鸿雪踏进堂内,放眼望去,在一个靠窗的角落看见徐明睿,眼神瞬间犀利起来,在他身边逡巡一圈,没看见沐景序的身影,却在领餐处看见了学兄。
柯鸿雪微弯了弯唇,心里那点近乎委屈的不愉快消散得很快,却又迅速聚集了起来。
带着几分真情假σw.zλ.意,委屈看不出来多少,撒娇倒是真的。
柯大少爷走到沐景序身边,若无其事地领了餐盘,放下身段问他:“学兄近日为何躲着我?”
沐景序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这般直白地问自己问题,不自觉愣了愣。
柯鸿雪问完也不看他,弯下腰打了碗汤,再起身的时候姿态很是从容,语气更是大度。
他冲徐明睿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我看见徐明睿了,去他那一桌吧。”
李文和早就很有眼力见地打好饭菜坐了过去,和徐明睿坐在一排,见他们望过来,甚至还很有活力地扬了扬手:“学兄,来我这!”
颇有几分逼上梁山的嫌疑。
沐景序眉心微蹙,柯鸿雪却像没看见一样,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何不妥。他甚至先往前迈了一步,朝那张桌子走去,就好像他其实也没一定要等沐景序一起一般。
饭堂内人来人往,领餐处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沐景序犹疑不过两瞬,到底还是跟了上去,柯鸿雪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徐明睿吃饭很快,半点不扭捏,李文和还想跟他攀攀交情,东拉西扯了大半天,徐明睿眉头一皱,很是不解地看向他:“甲班上午没课吗?”
李文和话说到一半声音卡住,嘴巴张大到一半,眨了两下眼睛,更是疑惑地回:“有啊。”
徐明睿:“那你怎么还有精力说话?”
李文和:“?”
李小公子尚未反应过来,身边传来一道笑声。
柯鸿雪走过来恰好听见这段对话,道:“徐兄说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
“说了叫我名字……算了,你爱叫啥叫啥吧。”徐明睿说。
柯鸿雪和沐景序坐下来,李文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是没忍住,问他爹:“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不该有精力了?话都不能说吗?”
柯鸿雪跟学兄坐在了一起,心情很好,大发慈悲地给他解释:“他的意思是,如果夫子讲学你好好听了,上课的时候专心致志地做学问,到这时候早该饿了,哪有功夫说那么多话。”
李文和:“……”
他有点委屈,他好像被人骂了,重点是如果柯寒英不给他解释,他竟然没听懂,分明徐明睿就差指着他脑袋说“你念书一定不专心”了。
偏偏……他还反驳不了。
小李同学觉得自己如果不当这鹊桥,是决计不会平白无故受这屈辱的,他分明是想跟徐明睿交朋友,更可气地是柯寒英竟然跟外人一起取笑他!
李文和怒从胆边生,难得在柯鸿雪面前硬气了一把:“你还说他一针见血!”
这不就是认可徐明睿说他做文章不用心!
谁料柯鸿雪挑眉,笑盈盈地看向他,问:“你上午难道不是睡到辰时才起,到课室的时候早课已经过了?”
李文和:“……”
徐明睿两耳不闻桌上事,一心只干圣贤饭。
沐景序心里原有几分沉重,见状竟也不自觉弯了弯唇。
李文和挣扎两秒,试探着辩驳:“但是辰时也很早了啊……”
况且现在冬天,有时候卯时末,天都不一定全亮了,他能在辰时中起床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嘛。
柯鸿雪笑了笑,没有反驳他。
徐明睿这时已经吃完了饭,听到他这话偏过头,更加疑惑:“你入学府几年了?”
李文和:“八年。”
徐明睿:“八年了都是这懒散性子?你到底是怎么留在竹段的?”
他问的相当直白,半点不留情面,但若要真细想一下,又能发现他话里其实没有任何贬低或看不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