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黏湿吸盘游走于肌肤的触感太过真实,令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骤然立起。
双手被缚住扯开,掌心肌肤被吸盘牢牢吸附,连自救都做不到,她只能用指甲去胡乱地戳划滑溜溜的触手表面做出攻击。
有夜眼看着一截烟灰触手谨慎而缓慢地绕上自己的颈,却因着另一根早就不轻不重蒙住口鼻的异味触手而无法呼救。那股味道令她的意识渐渐低迷,就连腹部的尖锐疼痛也慢慢感知不到了。
愈来愈多漆黑光亮的触手自身后延展伸出,更有甚者则早已悄然钻进她的裙摆,绕上右腿膝弯便慢慢与其余触手一同施力将她腾空举起,向后拖去。
在被彻底拖入喷泉池前,有夜斜眼向下望去。
原本清澈见底的池水此刻像是晕开了一层浓厚墨汁,极致沉郁的黑一如她现在所感到的绝望本身。
雪白的圣女被无数支漆黑的触手慢慢吞没进污浊水潭。涟漪渐停后,浓墨消散,池水也随之渐渐恢复往日的清澈透亮。
原本圣洁纯白的头纱瞬间被池水染成灰蒙蒙的暗色,紧紧黏上双眼遮挡视线。
有夜意识中断的最后,一双含着浓厚惊惧的碧天瞳仁懵然凑近……
“圣女大人!冕下请您去大圣堂!”
前来搜寻圣女踪迹的修道女恰巧错过先前一幕,她自喷泉池外围绕了几圈仍一无所获,便快步去别处寻了。
她走后不久,池内就浮起一只精致的浪花边工艺皮鞋,于水面沉沉浮浮片刻,又快速沉进池底。
“滴——”
冰冷的机械音冗长响起,划破昏暗室内的沉沉睡意。
趴在床沿睡着的护士因这声响一下弹起,麻利地逐项检查起光屏上的指标——一切正常,患者马上就能苏醒。
她开心地双手握拳,原地蹦跳了好几下才抽出口袋内的小黄鸭头巾戴上。
忙到好几天没洗头了,可不能被闺蜜看出来,省得又被嫌弃。
沈月琳刚绑完头巾,病床上白到几近发光的少女就呜咽着屈指抓抠床单,扭动的手指正极力领着主人恢复清醒。
“琳…琳琳…”
有夜吃力地睁开眼,纵使是昏暗环境,此刻的她也需要适应很久才能视物。
“慢慢来不急的,等你缓过来,我再喊衣寒来。”
沈月琳连忙摇起病床,帮着有夜垫了几个枕头便坐回床边看护用的便携椅,毫无形象地活动着肩膀,关节咔咔作响时她还舒展着眉头,舒服地哼出声来。
其实衣寒叮嘱过沈月琳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但究竟是指标变化的第一时间通知还是醒后通知,沈月琳早就给忘了,反正病情稳定下来了,早点晚点在她看来没啥差别。
等等…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