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师父,只会拿命护着他们。
明逍几乎将下唇咬出血,含泪仰望着站定在自己面前、唇角含笑的男人不说话。
他知道,早在凤不鸣向他说出一切后,他就知道。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叫了他“笑笑”,却只给他这么短的幻梦。
白衣人垂眼细细打量明逍的异瞳,看着那瞳中神色从倾慕、眷恋,变成怨恨、狠绝。
“你的眼睛,怎么不是一金一红了?”白衣人颇为好奇地问。
明逍放开咬出血痕的唇,含泪哑声,一字一句道:“为了杀你。”
白衣人微扬起头,深吸口气,而后恍然道:“你已经解灵了?”
他笑起来,“那你怎么不动手?”
明逍咬着唇,含着泪,神色痛苦地慢慢摇头。
这张脸,这副身躯,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白衣人唇角挑起的幅度愈大。他抬起左手摸了摸下巴,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好像在说,我就知道。
笑意未退的玉色眸中倏而滑过一道寒光,白衣人举剑——
“龙胤——!”
从礼堂深处跑出来的凤不鸣扑跪在堂口的石阶上,望着白衣人的背影大喊。
见白衣人身形停滞,凤不鸣忙带着哭腔祈求道:“收手吧。我求你收手吧龙胤!”
可是凤不鸣的话还未喊完,白衣人手中的剑便刺了出去。
然而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眼前的两个人竟然消失了!
一个重伤侧卧,一个跪地半抱着重伤之人,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闪得开?
白衣人不可置信地扭头四顾,看到左手边不远处,明逍正将重伤的吴天交给小武和薛楚楚。明遥已经送来了白玉衡送给明逍的新鞭子。
白衣人轻啧一声,笑得有几分懊恼,“解灵了果然麻烦。我应该再用这副皮囊,多骗你一会儿。”他挑挑眉,挑衅似的亲昵唤道:“笑笑?”
明逍蓦地抬眼,一直积蓄在眼底的泪滑落眼眶。他死死捏紧鞭柄,两腮直抖,“别再这么叫我。”
他本还想骂一句“你这畜生”,可是对着谢平生那张脸,他骂不出来。
白衣人倒是很松弛。他仰着脖子四下望了望,“此地毫无灵气,魔气甚浓,你又解了灵……”他哼笑一声,点点头,“白玉衡的确打得一手好算盘。”
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你们要是以为可以凭这些打败我,未免太过藐视上神。”
“我今天收手不为别的——”
白衣人扔开手中剑,顺势将掌心摊开,伸向跪在堂口的红衣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