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觉闭着眼,半响后“嗯”了声。
顾絮心轻微抽了下,勉强压下异样想伸手扶起沈觉。
还没来得及碰到,沈觉就先自己撑死了起来,睁开眼扫了眼桌子上的瓷碗,苍白的指尖蜷缩了下,抬起想拿。
可他的手太抖了,顾絮看不下去了,擒住他的腕叫了声:“沈觉。”
沈觉抬眸看了过来,对上视线的那一刻,顾絮剩下的话梗在了喉间。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其实想问,明明之前一切都在慢慢好起来,为什么突然又变的那么疏离,把他推开?
但是顾絮最后还是没问,因为沈觉很难受。
所以哪怕心中有万般不解,他还是松开了手。
沈觉拿起瓷碗,扬着头一口将姜汤闷了下去。
然后放下瓷碗一声不吭的闭上眼躺了下去,像是一种无声的拒绝与疏离。
顾絮坐在床边看了很久,期间想了很多,而这些思绪兜兜转转和那些不可说的心思一起压在了心底。
他拿起一旁的瓷碗起身,走出了门。
门被“吱呀——”一声轻轻关上,床上的沈觉眼睫颤了颤,半响后掀起眼皮,偏头扫了眼旁边。
昏昏沉沉间想,也许就像那个不知是往事还是前尘的梦一样。
他们曾亲密无间,却又终归陌路。
——
等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依旧暗沉,不过雨已经停了。
沈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半天没感觉出来,只能头疼程度推断自己好了许多。
他起身,穿着拖鞋准备到厕所洗把脸,刚低下头,沈觉就看见右手上的伤口。
他看了会,迟钝想应该是昨天晚上打架时候留下的。
伤口上了药,四周也已经结了血痂。
他犹豫了会,还是把右手收了回去,笨拙的用左手接水。
困意会昏沉被凉水冲褪了些,沈觉抹了一把脸走下楼,刚拐过弯迎面撞上了黄毛。
黄毛猛的刹住了脚步,说了句:“大佬,你醒了?”
沈觉“嗯”了声,算是回答。
黄毛忽略了刚才问的废话,继续问:“你睡了一天了,饿了没?要不吃点东西?”
原来已经一天了,沈觉慢慢眨了下眼,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