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星,不用解释的嫌弃之意,昭然若揭。
县丞靠过去,低声交耳:“这案,不是寻常案……弄不好……满门……”县丞做了个手划过脖颈的动作。
梁惠识知道那画的背后是谁,当然知晓徐有功会死,不过,瞥了一眼动作笨拙的县丞,欣赏的视线转为嫌恶。
“捕头王,你过来!”县丞解着费劲,招来捕头,随口问,“梁大夫,你昨夜去了哪?”
梁惠识说自己有出城进城的记录,随后低低的告知县丞,“我为刺史府夫人做扎针治疗。但涉及女眷,刺史大人不允乱说。”
县丞听得直点头,“本官知晓了,本官就说,你梁大夫的为人怎可能会是……就那罗刹造孽!”
捕头揭开枷锁,梁惠识眯眼笑得和善,“无妨,既然都是误会,解开便好。那位大人……到底也是为民办实事,不过,他说他是蒲州参军,怎扯到蒲州?”
县丞瞥他一眼:“你确定要多知道?这案子知道的多,恐怕死得越快。你没看见那姑子跟天后陛下出家时……”
梁惠识立即拱手,“罢了罢了,”掏出印钱熟练塞过去,“不便说了,此番多谢县丞相救。”
县丞嘴上说着,“你为这汝川贡献许多,本官也是有责任庇护……”手却把钱,全数塞入袖中。
县丞觉得梁惠识有些奇怪。
此人对官场从不感兴趣,倒是少有询问徐有功。
便再次拉过梁惠识低低道:“那家伙,你可不要再问了……”
梁惠识答应不再问。
同景,徐有功神色沉闷牵马回府外别院。
别院是府衙临时给他的安置住处。
他在园中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破案有自己的规章制度。
此番,梁惠识对画的表现,无异常,是意料之外的。
因照过往的经验总结,大多数凶者看死者画像,都会表现出异样神态。
轻蔑,害怕,闪躲……惊讶。
唯一不变的是都有变化这件事。
倒真正清白的人会表现出镇定,疑惑,或慷慨激愤。
梁惠识却前后都不沾。
可徐有功仍怀疑,因满足所有的嫌疑条件的人,梁惠识首当其冲,所以,哪怕暂时没有证据,也不代表他清白…他略微有些烦躁,但也只是一刹那就掠过。
思索不出问题,徐有功又黑着脸,出门。
门口负责秘密监视他的捕头与衙差眼看他往外走,整个脸都惊到变形。
“这,他回去……不是睡觉啊?也对,鬼哪有睡觉的!”衙差没说完,被捕头打了一巴掌,“青天白日说什么鬼话,跟好了……娘咧,人呢?”
不过两句打岔,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