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轺车,顶着刚出的日头扇着扇子。
“这是它的药,一日一次,莫要冻着热着。”
“多谢尹掌柜。”
隐约听到一熟悉入耳,谢毓歪头一瞅,只见江府的柳管家拎着五包药从一畜牧铺里走出,向右走去的,停在一卖着些小玩意的摊子前。
“停停停。”
赶忙让人停下,被小丫鬟搀扶着,谢毓下了轺车,理了下衣裳的,故作巧遇,朝着那把玩着一个铃铛的绿衣女子走去。
“柳管家,巧啊。”
听见声,清菡不明回头,见是谢毓谢奶奶,忙得放下手头玩意,挂上笑道:“谢奶奶好,奶奶也来赶集?”
“啊,是路过。”找个借口随口搪塞,抬手指着北边,谢毓言:“瞧见你从铺里走出,是家里谁生了病?”
“是府里的猫狗闹了热病,不打紧得小事,劳奶奶惦记。”
谢毓了然点头,接着又问:“听说府上来了人,是来得哪门子亲戚啊?瞧我跟江老板的关系,那是知根知底的,不见外。赶着得了空,我也去拜回拜回。”
清菡只道:“瞧奶奶说的,亲戚算不上,倒成了府里人。是知县大人的亲侄儿。”
“哦,这样说,岂不是更得恭喜您家奶奶?”她挑眉一笑,似思量着,为对方着想般,言道:“柳管家在府里当差了这老些年,兀得来了一主子,好相处还要,若是个不知礼、狡诈耍滑的劣性子,怕不是心里作践?当然了,知县的公子定是个谦谦儒雅的君子,不然您家奶奶也瞧不上,你说是吧柳管家。”
眯眼笑,清菡不动声色,只恭顺笑着,道:“哈哈,谢奶奶言重了。我这做下人的,怎敢议论主子。奶奶吩咐的事还要抓紧去办,谢奶奶,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只弯腰做礼,拎着东西,便朝着市集走去。
“切。”望着她那匆忙背影,谢毓颤肩,不屑冷哼。
“哎呦!”
庭院竹枝留上番,影剪疏横的,两个仆人侍弄着盆树,一抬步入堂,江镜月便连声哀怨,捂着首额,寻个靠近的座坐下。
“哎呦!”
又是一身哀怨,清菡从外弓着身入堂,疾步走来,一靠近便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江镜月病恹恹地睨着她,微微抬手,有气无力地道:“给我拿个毛巾了。”
“是。”不由分说,清菡转身跑去后堂,留江镜月一人躺在椅上,没多久,清菡拿着一块迭得整饬的冰毛巾,从后堂跑来,小心翼翼地将冰毛巾敷在了奶奶额上。
扶着额上毛巾,江镜月又是“哎呦”一声,瞧着清菡,病声病气地说:“小姐我啊,在外受气了。”
清菡不解,说道:“谁敢得罪您啊。”
“还有是谁?那姓谢的。”
清菡更不解了,侍立在一旁,微微含身道:“谢毓?小姐,您怎么跟她遇上了。”
“平日是遇不上的,可哪赶着她来找咱。她呀,她要……”正欲将白日发生的荒唐事说出,她只忽得住口,抬手扶着梨花扶手,拿掉头上毛巾,一下起身,伸脖瞧着周遭,问:“江宿哪?”
“他在后书房呐。”一听人在府内,江镜月顿时舒心了,“在府里好,在府里不让人惦记。”
只清菡忽得凑近,认真地与她微抬眼眸对视,道:“小姐,我今早出门也遇见谢奶奶了。”
“哦?她做什么呐?”大感意外,对敌手颇为上心,江镜月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