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这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不到位,希望您能原谅我的疏忽……”谭有嚣从佣人手中接过红色的大盒子,恭敬地递到了柳国才跟前“一百五十年的野山参——祝柳老健康长寿、幸福安康。”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柳国才现在是越看柳恩越不顺眼,让管家接了礼物后自己走上前去恨铁不成钢地给了外孙一脚:“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回你房间反省去!”
不管柳恩有多愤愤不平,他现在都得听外公的话乖乖夹着尾巴离开餐厅,谭有嚣凝视着他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很快转头看向柳国才:“柳老,方便找个人带我先认一下房间吗?”
柳国才巴不得他也赶紧从餐厅里离开,所以安排人的速度也很快,谭有嚣再次道了歉,带着权御出了餐厅。
他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
“真是辛苦你了,就带我到这儿吧,我大概已经知道房间在什么地方了——上楼后左拐第叁间,是吧?”
说话间谭有嚣已经摘下了手腕上价格不菲的表,轻轻塞进了佣人的口袋里:“多谢。”
本来一脸不高兴的佣人完全没想到带个路还有这意外之喜,表情都来不及摆出来就生怕他反悔似的揣着兜跑没了影,也因此没看见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意。
柳恩并没有直接回房间,他一边碎碎念地骂着谭有嚣,一边踢着路边的灌木丛,不知不觉走到了景观湖旁边,突然他尿意上涌打了个颤,左顾右盼后想也没想钻进了边上的小树林里,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他刚岔开腿准备拉下裤链就被人从后面绞住了脖子,全身血液仿佛被从这里截断,一瞬间全部涌入到了头顶,撑得像要爆开,而柳恩甚至没来得及挣扎就直接被勒得晕过去了,谭有嚣一松手,他便直直地倒进了草丛里。
几秒后柳恩睁开眼,见有一道背光的漆黑人影正骑在自己身上时,他几乎被吓得连喊叫都忘了:“鬼、鬼——”
“柳恩,我他妈是你爷爷。”
谭有嚣一拳砸在了柳恩的面门上,脆弱的鼻骨显然没办法跟拳头硬碰硬,更何况是铆足了劲儿砸下来的,一瞬间似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从拳下传出,但他几乎是完全不带任何思考地挥出了第二拳、第叁拳……鼻血粘在掌指骨上被带出一条弧线,滴落后成了树木的养分。
像是要把之前受的羞辱给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一般,他次次都下的死手,反正小树林里黑灯瞎火的,活人和沙包打起来也没什么分别。
看着那张已经难辨出本来面貌的脸,男人笑着擦了把额头上的热汗,即便暗红色的血蹭到了脸上他也不甚在意:“你马上就要被我这个野种杀了,高不高兴——操你妈的柳恩。”
头歪斜向一边的柳恩可能醒着也可能晕厥了,或者直接死了,但那又有谁在乎呢?到最后恐怕也只有景观湖里的鱼晓得了。
谭有嚣站在湖边点了支烟,那火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风一过,权御悄声给他披了件外套遮挡血迹。
“路上没人,回去吧嚣哥。”
男人朝着湖面略一抬下巴,弹掉烟灰后将手里未燃尽的烟头远远地丢了进去,转身潇洒走人。
被丢下的烟头在湖面上溅起了一圈圈涟漪,随后缓慢沉底,而此时陪着它的还有同样沉下去的柳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