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不请中书令大人进来看一看?”
天子一想,也有道理。他隐隐的觉得,卫风的伤应该不是因为受惊,而是跟那个导引术或者行气诀有关,这都是司马迁教他的,司马迁应该有过类似的经验。
“快,快,召太史公进殿。”天子难得的称呼起了司马迁的前官称。
司马迁正在外面候着,听到殿门口的宦者高声喊陛下召太史公进殿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回过神来,根本没有回答,当郭穰小跑到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回过味来,这是叫他呢。
太史公,这大概是陛下生平以来第一次这样称呼他吧,没想到却是因为一个宠臣。司马迁心一酸,刹那间百感交集,眼泪差点涌了出来,他低了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跟着郭穰进了殿。
“太史公,快,快,快来看看朕的风儿如何了?”天子一见到司马迁,顾不上礼节,一把拉住刚要跪下去的司马迁,连拖带拽的把他拉到榻前,紧张的说道:“太史公,你快看看,朕的风儿这是怎么了?”
司马迁顾不得激动,他低下头看了看卫风一直在抽搐的面孔,又看了看卫风一直在发抖的手脚,细细的思量了一回,忽然将手放在卫风的小腹上,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怎么样?”天子见司马迁的脸色怪异,连忙问道。
“陛下,”司马迁想了想,谨慎的回答道:“卫侍中的伤看起来应试是行气诀引起的。”
“果然,朕也是这么想。”天子一听,立刻点了点头:“可有法子?”
司马迁摇了摇头:“陛下,行气诀引起的这种伤,只能静养,待其自行恢复,最好……最好由行气诀修炼有成的人帮助调理才行。”
“那你……”天子的眼前一亮,卫风是你教的,你练过十几年,应该算是修炼有成吧。
“臣不行。”司马迁一见天子的眼光就知道了,他连连摇头:“臣的行气诀,只怕比卫侍中要差得远。”
“怎么会?”天子不解的看着司马迁:“你练了十几年,他才练了五六天,怎么你倒不如他?”
司马迁苦笑道:“陛下,这也是臣正狐疑的地方,照理说,卫侍中修炼行气诀才五六天,应该还没见到效果,就算有什么差错,最多也只是气闷不畅而已——臣当年开始练习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可是,象他现在这种情况,臣却没有遇到过,只是听人说过,行气到精深的时候,一旦被打扰受惊,可能会出现真气外溢的情况,大致就是卫侍中这个样子。不过,臣只是听说过而已,从来没有遇到过,更不会治。”
天子怀疑的看着司马迁,你老小子不会是故意的吧,卫风才练了五六天,会到精深的程度?就算他是天才,也不能这么快吧。司马迁多精明的一个人啊,他一看天子的样子,就知道天子怀疑他了,他连忙又说:“陛下,臣句句属实,无一句妄言。”
“那你说怎么办?”天子的脸色沉了下来,杀机迸现。
“这……”司马迁也没辙了,他想了想:“如今之计,要么等卫侍中自己醒来,要么……去找一个精通行气导引的人来。”
“屁话。”天子大怒,忍不住爆了粗口,你这不等没说吗。司马迁刚刚还被天子尊称为太史公,转眼又被天子当面骂,脸立刻胀红了,他正要说话,躺在榻上的卫风忽然嘴动了动,呻吟了一声。
“风儿——”天子大喜,顾不上和司马迁治气,扑到榻边一把握住卫风的手。
“让……李维去……找金……青。”卫风吐出几个字,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李维?金青?”天子一愣,转过头看着司马迁等人:“李维是谁,金青又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