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这顿酒,喝得痛快。”无且淡淡的笑着,规规矩矩的坐在太子面前:“这是卫四公子请我喝的西域酒坊的酒,吃的昆明池里的鱼,烤的上林苑里的雁……”
他还没有说完,太子就粗暴的打断了他:“你都说些什么,让你去找卫风,你就吃吃喝喝?”
“殿下,你不妨听他说下去。”刚刚进门的张光冲着太子使了个眼色,匆匆的走到太子面前坐下,笑着对有些尴尬的无且说:“你继续说,卫四公子都是怎么招待你的?”
无且收了笑容,将卫风热情招待他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殿下,四公子坦言,他对殿下确实有些意见,可是他也知道卫家和殿下密不可分,因此,他虽然现在看起来和殿下不来往,实际上还是在保护殿下,为殿下着想。”
“是吗?”太子的脸色缓和了些。
“应该不假。”张光沉思着点点头,缓慢说:“无且和四公子的关系是好,可是毕竟贵贱有别,他能这么招待无且,说明对博望苑还有信心。”
太子想了想,也觉得张光说得有理。无且只是个舍人,可是只要自己登了基,无且就是贴身近臣,很快就能高升,很多人之所以愿意跟从太子,就是出于这个目的。卫风这么招待无且,显然是觉得无且的前景不错,换句话说,也就是觉得他这个太子还有很大机会。
“那眼下的事,他怎么说?”太子的心情好了,声音也轻柔了不少。
“卫四公子的意思,等。”无且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眼神坚定,一点喝多了的意思也没有。
“等?”太子和张光不约而同的问道,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嗯。”无且很严肃的点点头,仿佛在表明他并没有和他们开玩笑:“四公子说,江充最后的目标肯定是太子殿下和皇后,但是,他暂时肯定不会动手。他也在等。”
“等什么?”太子急急的问,张光却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他在等陛下去甘泉宫。”
“对。”无且眼神一亮,佩服的看着张光,他当时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卫风说的等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张光却是一听就明白了。
“等陛下去甘泉宫?”太子也明白了一些,他翻了翻眼睛,把身子坐回脚后跟上,沉默不语。
“对,陛下在建章宫,殿下万一急了,随即可以闯宫见驾,只要在陛下面前把江充搅得长安城不得安宁的事情一说,陛下就算不会处罚江充,也会顾忌一些,他不会让江充搞得天下不安。所以江充现在虽然猖狂,实际也是提心吊胆,他是抓着陛下在建章宫里不出来,一时没有察觉得他行迹的空档。可是如果陛下去了甘泉宫,就是有人想要报告,一来一去也有十天半个月,他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那我们就这样等?”太子越想越不是滋味。
“卫四公子的意思,只怕也在看殿下的反应,看看殿下祸事临头的时候,有没有决胜的魄力。”张光笑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经过了上次那件事,他不可避免的要对殿下的决断能力有所怀疑,他要看殿下能不能处理好这件事,如果殿下连江充都解决不了,他可能也会放弃殿下。”
“他放弃我?”太子沉下了脸,十分不悦:“那他还能跟着谁?难不成想造反不行?”
“这倒不至于。”张光轻轻的捻着胡须尖部,不动声色的说:“殿下别忘了,连同殿下,陛下有六个儿子,齐王早薨,还有五个,眼下除了殿下,他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可以扶持。”
“你是说……弗陵?”太子眉梢一颤,随即想到了最小的弟弟刘弗陵。刘弗陵天生异禀,他的母亲钩弋夫人就有异相,他又是怀胎十四个月才生,天子一直说他最象自己,还命钩弋夫人门为尧母门,相比于其他几个兄弟,这才是心腹大患,他本来有个弱势,他没有任何势力可以依靠,可是如果他和卫风挂上了钩,则各取所需,两全齐美了。刘弗陵年幼,卫风正好可以大权在握,做个实实在在的权臣。(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