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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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剧情发展, 文静心里是服气的。

她喃喃自语道, “张轩杰太会花钱享受。张夫人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产生强迫儿子改变的念头, 下一秒, 啪, 她就倒在地上醒不过来了。果然, 导演跟张轩杰有仇么。所以张夫人一严厉起来,导演就罚她出局。张轩杰骄奢淫逸也被刻意放纵,导演甚至主动为他扫除所有障碍。”

文静说完看法, 却没听见路阳回答,不由奇怪地回头看他。谁知撇过头才发现,路阳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连忙把电影设置成静音, 不再说话, 安静看电影。

张夫人躺在病床上晕迷不醒,张轩杰立即成了张府的实际掌权人。

张轩杰没觉得是自己忤逆不孝, 把娘亲气病, 反而认为是张夫人想不开。钱么, 赚了就是要花的。藏在家里面, 留着干嘛呢?

于是, 他吩咐仆从好好照顾张夫人, 又从外面花了大价钱买了人参、鹿茸、雪莲等滋补品,一样样不要钱般送到张夫人房间里。再接着,他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生活。

不但每天带着朱莉出门逛街, 还花钱如流水。他看中了什么东西, 从不问价钱,直接挥挥手,到时候自然有小厮把东西买回来。

因为张夫人始终不清醒,张轩杰决定在酒楼里大摆流水宴,宴请全城。不管是谁,都可以随意去酒楼里蹭吃蹭喝,反正最后全部由他买单。对此,张轩杰美其名曰,“做善事,为病中娘亲积福。”

另一方面,他到处打探,希望找到神医救醒娘亲。

目睹这一切,朱莉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反正整天乐呵呵的。并打从心里觉得,自己找了个好相公。不仅家里有钱,还舍得花,一点都不抠。对婆婆孝顺,对她也百依百顺。

在这样的环境下,府里下人开始人心浮动。渐渐的,有些人手脚变得不干净,偷偷往自己腰包里塞东西。

起初,他们还提心吊胆的,深怕被人发现。可过了几天,少爷少夫人跟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他们就明白了,那俩草包根本发现不了。于是,他们拿府里东西拿的越来越勤快,胆子越来越肥。

在贪污狂潮中,有些人其实本不想同流合污,跟其他人一起昧着良心做坏事,但架不住张轩杰实在昏庸。贪污的人故意奉承说些好话,张轩杰就真以为府中一切太平,放心地继续玩乐。

正直的人中,有人实在忍不住,跑去张轩杰面前说了实话,谁知反被众人诬陷贪污。张轩杰听信旁人的话,罚了告密的人几个月月钱。从此,再也没有人跑到张轩杰面前说些有的没的了。

相反,偷拿东西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下人们逐渐习以为常,甚至觉得偷拿一点都不可耻,有钱不拿才是傻子!

张轩杰对府中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张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却是察觉到了。

最初她还大声训斥企图拿走人参、鹿茸、雪莲等补品的仆从。可渐渐的,她发现骂走了这一个,马上就会有下一个打歪脑筋。没办法,她只好偷拿了补品藏起来,这才保证张夫人每天有的吃。

眼见府里一片乌烟瘴气,她不免忧心忡忡,对着昏迷的张夫人唠叨,“夫人,您再不醒过来,府上可就得出大乱子了。少爷……他实在不是管家的料呀!”

“哎,要是表少爷还在就好了。他当总管的时候,府里上下井井有条的。可惜表少爷已经出府,不方便再回来。再说以少爷的性子,绝不可能愿意请表少爷回来帮忙,更不乐意被表少爷管着。”

“府里没了镇得住的人,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夫人,我一个人实在撑不住,少爷他不肯听我的。”

可是,张夫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时间一长,连老嬷嬷都忍不住琢磨自己的退路了。

就在这时,张轩杰请回来一位神医。说是深山老林里请出来的,有大本事,一定能治好娘亲。

神医有着一大把白胡子,眉发如雪。给张夫人把过脉后,神医露出为难之色,“这病不难治,只是这花费……”

张轩杰一副财大气粗不缺钱的模样,豪气冲天道,“你要什么尽管说!我张家乃京城首富,不缺银子。”

神医眼睛一亮,脸上依然是为难的神色,“不是银钱的问题。有些奇珍异宝,就算有银子,也很难买到。”

“只要能治好我娘,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张轩杰继续说。

文静真心觉得,张轩杰就差没告诉人家,我人傻钱多,你快来骗我了。

神医思考片刻,就开出一张药方。药方上尽写了些稀奇古怪的药名。

抓药的小厮出去的快,回来的更快。他一脸为难地禀报道,“少爷,我去了好几家药房,都说不知道药方上写的是什么东西。”

这时,神医捋了捋胡须,正色道,“此乃我师门秘方,寻常药房当然不会有。”

“那要怎么配药?”张轩杰急忙问。

神医沉默良久,最后轻叹一声,“罢了。看在你孝心可嘉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次。拿我的名帖去xx道观里找里面的道长,他有。只是……药方上的药材都稀罕的很,价钱恐怕不会便宜。”

张轩杰轻蔑地笑了笑,“不怕价钱贵,就怕没效果。”

文静看不下去了,某人简直蠢的让人没眼看。

也或许,他只是入戏太深?文静想,要不然的话,在现实世界里,某人不是早就倾家荡产了么!

看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快进。然而即使是快进,她也数次看见张轩杰捧着钱、心甘情愿送到“神医”面前。

直到张家的底被掏的差不多了,神医才叹息一声,“药石无用,回天乏术,老夫实在无能为力。”然后边摇头,边叹息地走掉了。

而此刻,张家已经摇摇欲坠。

文静按下“播放”按钮,欣赏张家苦逼的处境。

就在神医断定张夫人只能等死的时候,张夫人悠悠醒了过来。只是睁眼没多久,听老嬷嬷告诉她晕迷两年里发生的所有事,她气到差点再次晕死过去。

最后,她定了定神,颤声道,“快扶我起来。”

张夫人打算硬撑着爬起来收拾烂摊子。然而她查了之后才发现,局面已经很难收拾了。记忆中熟悉的仆从,好些都已经离府。

老嬷嬷悄悄告诉她,“手脚不干净的人太多了,少爷也不管。好些人私拿了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后,直接给自己赎了身,回家过快活日子去了。只有签了死契的那些人,才稍微老实点。”

张夫人眼眶犯红,嘴皮子直哆嗦——这就是她宠溺放任儿子的下场!仅仅两年时间,老祖宗传下来的基业就被败的差不多了!

“传我的命令,把少爷关进佛堂静思己过。”张夫人眼中再无侥幸,寒声道,“没想清楚之前,不许放他出来。”

“是。”老嬷嬷应下,心说,早该这样了!

**

把闯祸精关起来后,张夫人顾不得休息,开始检查两年来的收支情况。结果发现,账本上多数是糊涂账。

张轩杰向来把钱交给小厮掌管。他想要什么,让人买就行了。于是小厮买东西的时候,经常偷偷夹带私货,放到自己荷包。

比如家里的器皿时常无故失踪(被人顺走),张轩杰也懒得查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他钱多,直接让人买新的。有些人就把自己偷走的东西高价变现,重又送回张家,不过用来添置器皿的银子却落入了他们的口袋。

又比如买东西的时候,小厮和货主提前说好,故意抬高价格。多出来的银两,大家一起平分。

诸如此类的事不甚枚举。到最后,张夫人甚至怀疑,可能张轩杰亲自花掉的银子,都没被人坑掉的多。

至于迷盲目信任所谓的“神医”,花了大价钱买下好些不知所谓的药材,胡乱喂给她,更是叫人恼火。

张夫人气急了,把老嬷嬷喊来,嘱咐道,“饭也不用送了,随他饿肚子去。”

老嬷嬷张了张嘴,小心地问,“真的不送饭么?少爷他从来没饿过肚子。”

“是时候让他尝尝饿肚子和没钱的滋味了。”张夫人心硬如铁。

“知道了。”老嬷嬷只得应下。

张夫人花了好几天时间,把账全部从头清算了一遍。可惜有些人早就已经跑得没影了,比如某神医,她只得把处理不了的事暂时放在一边。

最后一合计,目前张家拥有的钱财,只有鼎盛时期的一成不到。

张夫人又把老嬷嬷喊了过来,“告诉少爷,他再想不明白,我会狠狠打他一顿板子。”

“以少爷的脾气,吃软不吃硬呐。”老嬷嬷犹豫了下,劝道,“夫人,少爷虽然不会管事,但他是真孝顺您。您晕迷不醒的时候,他为了买药,宁可卖了自家田地铺子,也要凑够钱治好您。”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张夫人就觉得血气上涌,“被人骗了这么多钱,从头到尾看不出一点破绽,他是猪脑袋吗!”

“我是狠下心要把他的脾气性格扭回来的。这回,不管谁说什么都没用。”张夫人发了狠劲,“就算把他打死,我张家的子孙也不能像他这个样!”

“是,我会把话带到。”老嬷嬷不敢再多嘴,赶紧离开房间。

屋里只剩下张夫人时,她疲倦地支起额头。

张夫人很想停下休息片刻,但她不能,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处理。没有钱,就连休息都成了奢望。

并且……就算日夜不眠,失去的钱也找不回来了。张家到底还是败落了。

最后,张夫人为了削减开支,只得发卖仆从,卖了原先的大房子,搬到小一点的宅子里居住。

文静把进度条拉到末端,收看结局。

经过被关佛堂、饿肚子、被打板子一系列事后,张轩杰才大梦初醒。原以为足够花一辈子的银两就这么没了;娘亲对他格外不满,事事都要插手;能够供他使唤的下人也少了很多。他没有一技之长,不会赚钱,却大手大脚惯了,改不了花钱的习惯。

张轩杰没有因为挫折而振作起来,反而因为现实太过残酷,被打击的一蹶不振。他开始买醉,每天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扶不起啊!”张夫人长叹一声,“是我的错,小时候不该惯着他。”

“现在怎么办?”老嬷嬷问。如今,张夫人身边只剩下她跟另一个伺候久了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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