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喜欢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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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从峡谷边的石壁攀登而上,来到瀑布侧面,回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幽谷。

瞧不见密林深处的火光,却能知晓小村姑大概位置,许不令驻足望了片刻,才收敛心神,沿着河流朝外快速行去。

白茫茫的雪花又落了下来,长满桃树的山野间寂寂无声,偶尔还能看到落在水里的箭矢。

说起来也只是过了两天,并不久,但在与世隔绝了峡谷里住了两天,却让许不令心态有了些许变化,嗯……尔虞我诈、打打杀杀挺无聊的。

不过无聊归无聊,事情不会随着心态改变而停下,既然从峡谷里出来了,路还得继续走完。

许不令持着刀剑快步穿过山林,顺着记忆找到了埋伏陈道子的大桃树。

大桃树附近依旧能看到厮杀的痕迹,不过都被处理了一遍,脚印、剑痕被破坏,张不正的尸体也被焚毁,只留下一具焦尸。

火堆附近有几排脚印,还有猎犬的足迹,明显是狼卫看到火光,跑过来调查过。

许不令在周围搜寻了下,没有找到暗号,便来到了山岭下方藏马的地方,发现了夜莺留下的记号,然后顺着记号指引,来到了平谷桃花海的山岭深处,最终在一块石壁下方的天然石洞内,发现了楚楚等人的踪迹。

夜色漆黑,高空时长有猎鹰飞掠而过,搜寻山野间藏匿的人影。这几天许不令在峡谷内其实也发现了猎鹰,不过缉侦司的猎鹰会甄别目标,山野农户日常作息并不会引起猎鹰的注意,只有在山野间行迹鬼祟的人,猎鹰才会跑回去指引狼卫过来搜查,不然几百里地域,看到人就回去禀报,再多狼卫也会跑死。

此处荒山野岭,周边没有房舍,楚楚等人显然算是行迹可疑的目标,为防被猎鹰发觉,石洞里并没有生火。石洞中,陆百鸣持着树枝,在石洞里比划着剑法,夜莺模样极为认真的学习,显然很珍惜这种宗师级大佬亲自指点的机会。

钟离楚楚自幼便想学高来高去的武艺,不过此时,显然生不起那个心思。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石洞外的大树下,靠在树干,望着外面的山野发呆。碧绿双眸在幽暗光线下看起来晶莹剔透,如同两只猫眼,姿色不减,却显出了几分憔悴,显然是担忧所致。

许不令无声无息的走到背后,低头打量一眼,居高临下看去,楚楚的衣襟鼓囊囊很壮观,不自觉的又想起了两颗花生米……

呃……楚楚和宝宝一样喜欢穿红裙子,有点馋宝宝了……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暗道一句‘非礼勿视’后,抬手在钟离楚楚的肩膀上拍了拍。

钟离楚楚吓得一哆嗦,急忙回过头,手儿摸向腰间的毒针。

瞧见是许不令,钟离楚楚双眸中明显露出几分惊喜,笑容刚染上脸颊,便又是一僵,继而变成了不冷不热,回过头继续望着前面,淡淡的说了一句:

“怎么才回来?”

“出了点小插曲,耽搁了两天。”

“是嘛……”

楚楚又回头瞄了眼,见许不令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后,偏开了目光,不说话了。

许不令见楚楚好像心情不好,便没有客套寒暄,转身走进了石洞。

陆百鸣听见声响,已经放下了树枝,从石洞里走了出来,并未多问,只是开口道:

“缉侦司天字营狼卫全数抵达幽州,正在往平谷这里赶,你再晚两天,就出不去了。”

许不令笑容平和:“多谢大舅过来帮忙,是我耽搁了,现在就走吧。”

陆百鸣手扶着腰间剑柄,思索了下:“我只能送你出幽州,剩下的路得你自己走。不过,江南那边可能要出乱子,撑过这几天,朝廷应该就分身乏术,没心思全力追捕你了。”

许不令听见这话,偏过头来:

“吴王准备揭竿起义了?他哪儿来的兵?”

陆百鸣摇头:“我也知道的不多,出去后你自己去查吧。”

许不令见此也只得作罢。

从山洞里面牵出了马匹,陆百鸣翻身上马,说了句:“我去前面看看情况,你们跟在后面。”便骑着马往平谷外围行去。

夜莺坐在马上,转眼看向大树,见钟离楚楚还坐着发呆,便开口道:

“楚楚姐,走啦。”

钟离楚楚回过神来,回头看了眼,撑着膝盖起身,拍了拍艳丽红裙,来到两匹马之间,想和夜莺坐在一起。

只是还在躲避追捕,夜莺的马稍微差一些,此时显然不能讲究男女之防。

许不令把刀剑挂在了马侧后,伸出手来:“楚楚,和我坐一起,待会儿遇上狼卫,跑起来也方便。”

“……”

钟离楚楚表情微微一僵,瞄了许不令一眼,略显犹豫,显然是回想起了上次面对面磨磨蹭蹭的事情。还没思索清楚,许不令便附身一把抓在了她的腰带上,试图把她给提溜上去。

钟离楚楚眼神一慌,连忙挡住许不令的手,抿嘴想了想,还是乖乖的翻身上马,坐在了许不令背后,彼此保持着些许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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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许不令轻夹马腹,便朝着平谷外围行去。

三人两马在山岭间行走,四野寂寂没有半点声响,只有周边朦朦胧胧的飞雪。

钟离楚楚坐在背后,看着许不令的后脑勺,眼神五味杂陈。

短短几天来经历这么多事情,钟离楚楚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该从哪里想起。被追杀的乱局,让她暂时忘却了客栈里的事儿,可此时安定下来,那天看到的一幕幕,便难以抑制的重现在脑海。

师父慌慌忙忙钻进幔帐里……白花花两大团儿……

许不令手忙脚乱的穿着衣裳……

师父缩在被褥后面,身上都是被糟蹋过的痕迹,那个害怕又窘迫的眼神……

许不令身上的香味……

那是她师父啊!她一直视作至亲的师父!

很想生许不令的气,却不知为何又生不起气来,心里只有没来由的委屈,还有些微不可觉的嫉妒愤慨。

明明是她先遇上许不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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