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战场形式瞬息万变,若是那个时候将剩余的兵马带回来,要是赵贼趁此进攻,我军就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惨败啊。”曹文诏回道。
“呵呵!”崇祯双眼半睁,杀气腾腾的冷笑起来,“史无前例的惨败?有这次败的惨吗?给朕说是史无前例的惨败,能有你们这次败的惨吗?
朕看你们是故意找的借口罢了,你们这些人,简直无能到极点。
朕之前就不同意孙承宗出兵宣镇,可实在是拗不过他,最后才让他将朝廷最后的兵马带了出去。
走的时候,他还给朕保证,说一定能击败赵贼。可是结果呢?竟然连赵贼摸都没有摸到,最后还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崇祯越说越气,越说越气,最后直接将面前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推了下去。
御书房里面的太监宫女急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高起潜跪在崇祯的脚边,不停的劝说着崇祯,让他不要生气。
崇祯双眼猩红,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
此时的他,已经到了崩溃的极点。他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这个时候,赵文趁机攻打过来,自己拿什么抵挡。
最近这段日子,从湖广和山东送上来的军报越来越少。
崇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湖广个山东恐怕就要被赵文拿下。
一旦湖广和山东被赵文拿下,对于崇祯来说,此时的京城就成了一座孤城,而他崇祯,也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
“好啊,好啊,好啊。之前朕是看错孙承宗了,原本朕以为孙承宗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没想到也和周延儒温体仁这些人一样,都是一些无能之辈,无耻之徒。
曹文诏,朕问你,你说现在朕该怎么办?朕的江山社稷怎么办?要是赵贼打来,朕该如何抵抗?朕该拿什么抵抗?
你们这些人,就像是臭狗屎一样,臭不可闻,臭不可闻。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像孙承宗那样,战死在宣镇。你们两个跑回来干什么?你们两个跑回来等朕给你们封爵吗?你们两个怎么有脸跑回来?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死?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死?”崇祯走到曹文诏的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曹文诏,破口大骂。
此时的崇祯已经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毫无顾忌的喝骂着。
朝廷都快没了,再在乎身份什么的,也没有了任何用处。
“呵呵,当初有人提议迁都,可是被人阻止了。结果倒好,现在就算是想迁都,也迁不成了。
京城彻底的成了一座死城,北有草原的赵贼兵马,西有宣镇的赵贼兵马,东有辽东的赵贼兵马,南有山东湖广的赵贼兵马。
就算朕想提调金陵江南等地的兵马进京,恐怕连消息都没有办法送达。哈哈,好啊,好啊,大明的万里江山终于败在了你们这些官员的手中。”
崇祯宛若疯癫,癫狂的在御书房里面大喊大叫。
此时的崇祯已经绝望到了极点,他实在不敢想象,要是赵文有朝一日,大军压境,他拿什么抵抗。
曹文诏和曹变蛟两人跪在御书房中,身体不停的发抖。
良久之后,崇祯看着两人,两眼喷火,咬牙切齿的道:“将他们两个押入诏狱,孙承宗将朕手中的兵马都给败完了,他现在死了,朕拿他没办法。可是你们两个,朕绝对不会轻饶。”
崇祯的声音落下,跪在地上的高起潜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外面跑去。
片刻之后,七八个大汉将军冲进了御书房,将这两人拖走了。
……
与此同时,整个京城中人心惶惶,几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慌乱当中。
之前的时候,虽然有传言说孙承宗吃了败仗,将朝廷最后的兵马都给败完了,可是毕竟没有亲眼见到,所以京城中很多的人都还有一些怀疑,抱有一丝侥幸。
等到后来,虽然不停的有从宣镇那边逃回来的溃兵,可是相信的人依旧不是很多。
但是,自从昨天晚上曹文诏率领着溃兵进城,城中的这些人也终于相信了孙承宗失败的消息。
再加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说陛下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直接吐血昏迷了。
这个消息更是给京城中的人披上了一层恐惧的面纱。
一时间,整个京城彻底的慌乱了起来。
一些家产比较多的富户急忙收拾自家的东西,往城外逃去,这些人挤在城门口,将城门口堵成了一锅粥。
京城中的青皮流氓也趁势出来作乱,这些人在大街上公然抢夺财物,嚣张的厉害。
京城中的那些官员们很多人都没有心思去衙门,全都待在家里,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官员们商议着该怎么办。
但也不是说京城上下的官员都是这种无耻之徒。
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施邦曜穿戴整齐,坐着马车来到了都察院衙门的大门口。
要是放在以前,此时的都察院门口停满了轿子或者马车,可是这时,门前什么都没有。
施邦曜走下马车,看着门前冷落的都察院大门,脸色一阵的抽搐。
“真是该死,真是该死。我大明还没有亡,一个个的尽是卖国奸臣,无耻之徒。”施邦曜站在都察院的大门前,不停的喝骂着。
“老爷,如今京城里已经传遍了,孙阁老的兵马在宣镇涿鹿山吃了败仗,十万兵马全军覆没,如今朝廷最后的兵马都没了。”给施邦曜赶车的车夫跳下马车,小声说着。
施邦曜转过身子,瞪着这个车夫,喝骂道:“竖子,这种胡言乱语的话你也相信?我告诉你,这些话你都给我全忘了,以后不准说。”
“可是……”
车夫还想解释什么,可是看着施邦曜那吃人的目光,闭上了嘴巴。
“哼!”施邦曜穿着官服,一甩衣袖,随后走进了都察院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