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岑进去的时候商沉已经没影了。
靳殇冗正在用手帕擦手,白皙的手背有了些红意,看着刚才约莫是打过人。
“城南的荷花开了不少,朕带你过去看看?”
不知道算巧还是不巧,墨岑就是从哪儿回来的。
靳殇冗没等到他的回答,就抬了抬眼,转而继续擦自己的手,“不喜欢就换个,余封的殿里有梅花,只是大约都有毒。”
“去城南吧。”
靳殇冗勾了勾唇,带着人去了城北。
墨岑虽然好几年没回京城了,但是京城里的路他还是能大致分的清的。
墨岑记得城北外是片荒野,靳殇冗登基以后也没动过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靳殇冗也没过多解释些什么,他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其实也不是真的就想带墨岑去看些什么东西,只是有墨岑在身边,他的情绪会难得平静些。
靳殇冗从小接触的人不多,最多的都是恶意,怪物是他听的最多的,靳殇冗听的久了,也就习惯了,小时侯的记忆并不能算他的噩梦,他活着走出来了,便就算胜了。
墨岑是他在小的时候见的到除了靳泽安以外的唯一的一道光,倒不是说墨岑对他有多好,只是墨岑是唯一一个能平等对待他和他皇兄的人,可是要舍去一个的话,他靳殇冗永远是被丢下去的那一个。
十二年过去了,足够让他忘了些什么了。
不过靳殇冗不会特别执着,他人的感情最是难求,靳殇冗从小就明白的不能再不明白了,他不会求些什么,也不会留些什么东西,所以商沉今日红着眼问他当真一点情都没有的吗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对劲的,只是一瞬间的疑惑,不足以影响他,大约只能怪他性本凉薄。
要是真的什么都在意,他便活不到今天,况且他的心本来就破破烂烂了,所以难受与否的情绪其实不太能察觉的到。
至于墨岑是否要杀他,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反正墨岑现在也动不了他。
他不知道墨岑的计划,只是也看的出来墨岑似乎是准备先夺天下再要他的命。
其实靳殇冗也不太喜欢墨岑,这个人总是想要把他的性子掰正,靳殇冗用了大半条命走出来的处事方式,不是那么容易改的,他也不怎么想改,他不会先动手,只是但凡是招惹了他的就不会有命,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所谓的暴君。
第四十章
靳殇冗一身逆骨,逆骨碎了,他也就不是靳殇冗了。
所以靳殇冗觉得自己的状态还是不错的,只是和他出来的人似乎挑错了,心情算不上坏,但是也谈不上好。
墨岑正在看着窗外的景色,突然就差觉到了有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抬眼看去,将靳殇冗眼里的嫌弃瞅了个完全。
墨岑:?
怎么几年没见,靳殇冗这个人就奇怪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