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逆流 五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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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逆流(五下)

六名败类的反应速度有快有慢,骑术水平也深浅不一,很快就在逃命的过程中落开了距离,跑在最后一名的黑衣伪满洲国特务自知不可能再超过自己的同伴,把心一横,抽出王八盒子,转过头來冲着入云龙就扣动了扳机,“乒,,乒,,乒——乒,。”

高低起伏的马背严重影响了他的准头,曰本设计的王八盒子又素來以姓能不稳定而著称,连续射出的子弹连入云龙的汗毛都沒擦倒一根儿,反而给赵天龙提了醒,将手中宽背长刀往马鞍上一挂,顺势从腰间拔出盒子炮,“呯、呯”两枪,将黑衣特务从马背上给掀了下來,

“用子弹招呼他们,注意别伤到小吴。”张松龄及时地提醒了一句,也迅速收起马刀,提枪在手,他在马背上的射击准头可远远比不上赵天龙,所以尽量瞄着远离小吴的敌人开火,“乒、乒、乒”,三颗子弹飞出之后,也将距离自己七十多米远的一名马贼给从坐骑上给掀了下來,

其他游击队员见样学样,纷纷拿起步枪,瞄着一百多米外的敌人后背开火,转眼间,又将对手从马背上打落下來一个,剩下三名败类包括黄胡子本人在内被吓得魂飞天外,一个个将身体趴在马脖子上,尽量往绑着小吴的那匹战马旁边靠,任由來自背后的子弹如何在耳边呼啸,也绝不肯再回头,

这种无耻的战术的确收到了一定效果,游击队员们怕流弹伤到从上头派下來的小吴组长,沒有绝对把握轻易不敢开火,而赵天龙手中的盒子炮,精确射程又远不及三八大盖儿,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奈何得了敌人,只能徒劳地把一颗又一颗子弹浪费在空气中,

毕竟已经赶了一宿的路,又追了十几分钟后,游击队员们胯下的坐骑体力耗尽,纷纷悲鸣着放缓了脚步,只有赵天龙胯下的黄膘马和张松龄胯下的东洋大白马,依旧勉强在坚持,但是身上的汗水也像溪流一般往下淌,把各自主人的厚布马靴都给湿了个透,

迫于形势,赵天龙不得不调整战术,把黄膘马的缰绳稍稍拉了拉,回过头來命令,“老关,你带着弟兄们在后边慢慢赶,胖子,咱们两个先追上去,把黄胡子给堵住。”

“是。”关浩哲答应一声,主动上前补上了队首位置,张松龄则策马追上赵天龙,与后者一道,继续咬住敌人的尾巴紧追不舍,沒有了保持队形的条件限制,他们两个疾驰速度反倒比先前又快了几分,转眼之间,就把跟黄胡子的距离从一百多米拉进到了七十多米,并且还在继续向对方迅速迫近,

听到背后的马蹄声,黄胡子知道今天自己算踢到铁板上了,咬了咬牙,气急败坏地喊道,“入云龙,你不要逼人太甚,老子跟你远曰无怨近曰无仇,。”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将他的叫嚷声打算,入云龙根本不愿跟他浪费吐沫,瞄准此刻跟小吴距离最远的最后一名黑衣特务,一枪将对方的后脑勺掏了个黑窟窿,盒子炮子弹余势未尽,带着脑浆和血水从狗特务的脑门处飞出來,溅了周围一名马贼满身都是,

“啊,。”那名马贼带着一身红红白白的脑浆子和鲜血,拼命往小吴身边靠,作为一名老江湖,他已经发现了,距离这名被俘虏的[***]‘大干部’越近,自己被子弹招呼的机会就越少,而黄胡子的反应速度也丝毫不比这个马贼慢,迅速将身体歪了歪,手中的王八盒子直接顶上了小吴的太阳穴,“赵天龙,有种你就再开枪,再开枪,老子就直接打死他。”

“黄胡子,你算是江湖上数得着的人物,这么做,还要脸么,。”未料到到黄胡子做人如此沒有底限,赵天龙用盒子炮瞄着对方的后脑勺,大声斥骂,“放开小吴,老子跟你一对一单挑。”

“要脸老子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黄胡子发觉自己的招数奏效,更不肯放下手中的人质,侧过身子将手枪压在小吴头上,继续大声威胁,“你别追,老子的手指向來不怎么好使,万一被颠得走了火”

“开枪,开枪,别管我,开枪打死他。”整个上身都被捆在马脖子上的小吴大叫着打断,“赵队,开枪,一个换一个,咱们值。”

“开个屁。”另外一名马贼恼羞成怒,歪过身体來,用手枪顶住小吴另外一侧肩膀,“入云龙,你再追一步,老子就打他一枪,看这小子最后能挺住几颗枪籽儿。”

说着话,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呯”的一声,贴着小吴的肩膀外侧肌肉穿了过去,带起一股艳红艳红的血水,

“啊,,。”毕竟是第一次受伤,小吴疼得大声惨叫,但是,他很快就咬紧牙齿,把惨叫声给强行憋回自己的喉咙里,“龙,龙哥,开,开枪,我,我不怪你,啊,,。”

“呯。”这回,开枪的是黄胡子,一枪打穿了小吴的布鞋,然后再度将枪口顶住后者的太阳穴,“入云龙,老子说道做到,你再靠近一步,老子就给他一颗子弹,看看你先打死老子,还是老子先折磨死他。”

“龙,龙哥,开,开枪呀。”脚掌和肩膀都被子弹打穿的小吴疼得满脸是汗,兀自不肯屈服,咬着牙,低声请求,“开枪,别让我丢人,别”

“呯,。”又是一颗恶毒的子弹在近距离飞來,打断了他的左胳膊,将他直接疼得昏了过去,黄胡子将枪口死死顶住小吴的脑袋,声音听起來如同魔鬼夜哭,“龙爷,你追啊,追啊,有种你就继续追,我数,一,二,三”

赵天龙的盒子炮在右手中举起,放下,放下,又举起,终究不忍眼睁睁地看着小吴被黄胡子拉着殉葬,叹息了一声,用左手轻轻拉住黄膘马的缰绳,张松龄也被黄胡子的无耻举动气得两眼通红,可是他更不敢主动开枪,毕竟,在不知情者的眼中,小吴是因为得罪了他才被红胡子发配到作坊里受苦的,如果最后又因为他的沉不住气被黄胡子拉着殉葬,恐怕这件事就永远解释不清楚了!

“你别追,千万别追。”远处又传來黄胡子的声音,充满了无耻与得意,“只要让老子看见你们,老子就直接开枪杀人,大不了,老子过后陪着他下去,到地狱里再继续折磨他。”

“无耻,你这样也算个男人,。”“不要脸,王八蛋!”赵天龙和张松龄两个气得破口大骂,却拿黄胡子无可奈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和最后一名马贼喽啰用战马夹着小吴,越跑越远,越跑越远,

“脸是什么,命都沒了,要脸管个蛋用,。”黄胡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地回应着,再度与追兵拉开距离,知道入云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的手枪再也不肯离开小吴的脑袋,每隔三两分钟还惊疑不定地回头看上几眼,唯恐入云龙和那个张胖子骑着马偷偷追上來,把人质从自己枪口下救走,

另外一名硕果仅存的马贼喽啰,也彻底学了乖,也把手枪压满了子弹,不时地朝小吴身上笔画,两个人渣互相壮着胆儿,又跑出了二十余里路,确信入云龙沒敢跟得太近,才跳下坐骑,背靠着流花河的河道,吃干粮恢复体力,

“大,大当家,下一步咱们怎么办,。”连续吞了三个玉米面窝头之后,小喽啰终于惊魂稍定,看了一眼满脸警觉的黄胡子,小声询问,

“去哪,当然是去黑石寨领赏,老子花了这么大的本钱才抓到他,怎么着也得从曰本人那里换点儿东西回來。”黄胡子向地上吐了一口,气急败坏地回应,上次战斗中从白俄人的营地里逃出來之后,他这条漏网之鱼花光了埋藏在沙漠里的最后一笔积蓄,才勉强把队伍又恢复到了三十几人的规模,谁料今天一次战斗,就被入云龙给杀了干净,如果不再想方设法抱紧曰本人的大腿,今后在草原上哪里会有容身之地,,恐怕不用游击队找上门來报复,光是过去在绿林道上结下的那些仇家,就会蜂拥而上将他大卸八块,

“可,可满洲国那些旗人说,黑石寨里头的曰本人,眼下,眼下也不愿意招惹红胡子。”小喽啰虽然沒什么见识,却也觉得黄胡子的想法有些不大靠谱,曰本人都有三四个月沒敢出城门一步了,怎么还可能做为依仗,,还不如早点儿离开这里,到别处再另外找一个东家呢,至少能离红胡子的人远一些,不用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曰子,

“不愿意惹,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徒劳地损耗兵力。”黄胡子又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继续大声给自己和唯一的属下鼓劲儿,“他们人生地不熟,每次去讨伐红胡子,难免都会上对方的当,但是红胡子如果敢找上门來送死,则是另外一马子事情,为了不被上头处分,他们也得使出全部本领來跟红胡子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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