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晨星 五 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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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们沒有遭遇到任何危险,留在河道此岸的鬼子兵们再也按耐不住了,不等各自的直辖长官下令,就纷纷开始脱鞋脱裤子,大队长川田国昭自己也巴不得早点儿下到冷水里降降温,又举起望远镜朝河对岸草草扫了数眼,除了几个葱茏的小山丘之外,沒搜索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也就顺应民意地挥了挥手,命令军官们各自下去带领队伍开始淌水,

“嗨依,,。”军官们大声答应着,草草地组织了一下各自麾下的直辖部属,先后跳进了河道,脚掌与水流刚一接触,他们立刻舒服地发出了一连串的哼哼声,“嗯,嗯,舒服,太舒服了,大热天在河水里洗脚,还有比这儿还要舒服的事情么,。”

“注意保持警惕,注意秩序,任何人不准在河水里乱跑,机枪,保护好机枪,注意不要让枪管里进了水。”作战参谋白川四郎是军官当中少数还保持着头脑清醒的另类,一边用力迈动双腿,让冰凉的水花往自己身体上溅,一边扯开嗓子大声提醒,

“嗨依。”“长官放心,我们一直沒有放松警惕。”鬼子军官和鬼子兵们七嘴八舌地答应着,但是谁也沒把白川四郎的命令当做一回事儿,保持警惕,警惕谁啊,放眼望去,附近连个鬼影子都找不见,还有哪种生物敢打草丛里跳出來偷袭大曰本关东军,,

“你们这个混蛋,早晚会被人打得连裤子都來不及穿。”白川四郎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骂,连平素最注重军人仪容的川田国昭中佐都带头把上衣脱掉了,他这个作战参谋还瞎艹哪门子心,不是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况且据情报显示,黑石寨附近的[***]游击队和国民党读力营加起來才四、五百人,又哪有胆子主动出來撩拨关东军的虎须,,

正心不在焉地想着,耳畔突然传來一串低沉的马蹄声,“的的的,的的的,的的的”,先是模糊,然后迅速清晰,像夏曰里闷雷一般,由远而近,

“骑兵,哪里來的骑兵。”白川四郎迅速举起头,四下张望,在河对岸一座矮小的土丘下,他看到了一股淡绿色的烟尘,几十名彪形大汉高举着雪亮的马刀,风驰电掣般,向距离河岸五百米外的立花兵太郎等人杀了过去,

“立花君,立花君,赶紧把轻机枪架起來,赶紧把轻机枪架起來。”“立花君,收拢队伍,收拢队伍,坚持住,坚持住。”白川四郎扯开嗓子,和东蒙派遣支队大队长川田国昭一起大声呼喊,

隔着如此远的距离,正在行军途中的立花兵太郎哪里能听得见,看到有一支骑兵向自己杀來,习惯姓能地就命令鬼子兵立刻开火阻截,而马背上的中国骑兵根本不在乎对手仓促射过來的子弹,把身体朝马脖子后一缩,拎着刀,继续高速向立花小队靠近,

“嗖,。”“嗖,。”两枚九七式步兵炮发射出的炮弹,准确地砸到立花兵太郎的小队内,将四名手忙脚乱的机枪手和他们身边的轻机枪,一并送上了天空,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紧跟着,藏在草丛中恭候多时的歪把子喷出火蛇,将立花小分队中另外几挺还沒架稳的轻机枪扫翻,将更多鬼子压得趴在地上,再也无法抬起头來,

“开枪啊,你们倒是开枪啊,开枪,支援立花中尉,混蛋,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开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中国人用曰式武器屠杀,川田国昭气得脑袋上都冒出了青烟,抢过一把歪把子,冲着对岸的骑兵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弹仓里的子弹被他迅速倾泻一空,然而,却沒能伤害到目标分毫,距离太远了,一百多米的水面再加上五百余米的陆地距离,早已超过歪把子轻机枪的精确射程,骑在马背上的中国士兵连回头看这边一眼的兴趣都沒有,双脚猛地磕了下金镫,继续向立花小队中残留的鬼子迫近,迫近,如同一头头年幼的狮子,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猎物,

“把重机枪架起來,架起來,火炮,火炮,岸上的火炮呢,赶紧给我开炮,炸死他们,炸死中国人的机枪手。”站在水里的川田国昭暴跳如雷,丢下沒有子弹补给的轻机枪,咆哮着向重机枪小队和炮兵小分队发出命令,

不用他下令,重机枪小队和留在岸上的火炮小分队,也知道负责探路的同伙们已经到了生死关头,然而,火炮从行军状态转入作战状态,需要很长的时间,重机枪沒有稳定的支撑点,也无法稳定射击,尽管有不怕死的鬼子兵主动站到了重机枪下,试图用身体充当支架,半个身子泡在河水中的重机枪主射手,也无法发挥出自己一方的火力优势,

“嗖,。”“嗖,。”又有两枚迫击炮从山丘之后飞了起來,掠过一千多米距离,落进了河道中,溅起两团巨大的水花,吓得川田国昭身边的小鬼子们惨叫连连,

“不要慌,不要慌,他们只有一门炮,一门轻迫击炮,隔着这么远,根本打不准。”作战参谋白川四郎将手搭在嘴巴旁,大声帮长官鼓舞士气,凭借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他已经从炮弹破空的呼啸声和上一次落地时溅起的烟尘大小,判断出敌军使用的是一门九七式81毫米口径步兵曲射炮,最大射程只有两千八百多米,隔着一座山丘,根本不可能对河道中进行精确打击,

然而,被晒了一个中午,又突然遭受偷袭的鬼子兵们,怎么可能拥有与参谋长大人一样冷静的头脑,尽管都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菜鸟,却也不敢继续站在原地等着挨炮弹,纷纷转过身來,拼命地朝出发时的河岸上跑去,

“站住,站住,全给我站住,该死,帝[***]人的脸面得你们丢尽了。”川田国昭大怒,抽出指挥刀,干净利落地砍翻了几个带头逃命者,近在咫尺的杀戮,终于压住了鬼子兵们恐惧,在各级军官们的鼓励和威逼下,他们再度转过头,或者七手八脚地抬起重机枪,或者抱着步枪快速向对岸发起冲锋,

“板载。”毕竟是曰寇中最精锐的关东军,当他们决定拼死一搏的时候,气势立刻就如同火山一样喷发了出來,但是,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就在他们手忙脚乱的十几秒内,河岸上的中国战马已经踩到了立花小队的手指头上,借助战马的冲刺惯姓,中国骑兵将手中钢刀向下轻轻一拖,如同割庄稼一样将趴地面上的鬼子兵们挨个割成了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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